第三十四回柳青竹初尝刀尖血
第(2/3)节
,虚弱道:“红颜坊的头牌,柳花莺。”
宫雨停看着她灯枯油尽之态,一时未接话。
“不信?”柳花莺撑起身子,拿起酒壶小酌一口,自嘲道,“想当年,身披红缎,脚踩云靴,无限风光......如今只剩下,一个痨病鬼。”
“我信。”
柳花莺诧异地抬头,宫雨停睫羽颤了一下,抿了抿唇。
“哈哈哈哈哈......”女人突兀地笑起来。那笑声着实难听,好似风烛残年的老黑鸦。
柳花莺的笑声停了,她望着宫雨停,似乎有话要说,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胃中反流,方才喝下的梨花醉呛了满口。宫雨停拍了拍她的瘦骨嶙峋的后背,助她顺气。
柳花莺缓过劲来,无力地闭上眼眸,倒回棉絮中,呐呐自语:“你闻到了吗?梨花腐烂时的酒香,一如被岁月腌渍的......如今我连酒都咽不下去了......”
时间过了许久,柳花莺都不再言语,久到脚边的火盆,将她湿透的裤腿都烤干了,门外隐约传来婉玉和琼瑶寻她的声音。
柳花莺徐徐睁开眼,却发现她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柳花莺幽幽长叹,哑声道:“你还没走吗?屋外似乎有人在找你。”
宫雨停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回道:“膝骨受了凉,走不动路。”
柳花莺蓦地笑出声,看了她一会,起身从枕下拿了个物件,道:“既然如此,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宫雨停问道:“什么忙?”
柳花莺将那物件扔至她的脚边,她低头一看,竟是一把亮锃锃的匕首。
“请你杀了我。”
宫雨停猛然怔住,她看着刀身印出的火焰,好似正将她吞噬。
她忽觉双腿发软,倒了下来,掌心正撑在刀柄之上。刀身泛着凛冽的冷光,火盆炙烤着她湿漉漉的身体,又冷又热。
此刻午间听见的童谣又在耳边响起——
长乐街呀长又长,
烟柳巷里柳丝扬。
八十一号船商会,
商会对面小楼房,
楼房院西茅草屋,
住着一位痨病鬼,
痨病鬼,梨花醉。
却活不过十八岁。
......
“红绡断时梨花瘦,朱颜辞镜水辞舟——”
檐角的铜铃又响,血沫溅在陈年红帐上,斑驳如褪色的合欢纹。
照过红颜坊顶上的月,是要蚀人心魄的。
到底是爱这梨花醉?
还是,恨这罪梨花?
。
一双温热的手从下捧住了她的脸,指尖暖意渗入肌理,恰似梅枝融开新雪。脑中好似闪过一道剑鸣,青竹眼睫轻颤间,眼中所印的朦胧散去,呈出叶墨婷倒着的脸。
“你走神了。”清泉漱玉般的嗓音荡开涟漪。
柳青竹一怔,从这个视角看下去,水雾里倒映的凤目如砚中宿墨,一粒朱砂痣缀在眼尾,恍若雪地里惊破的胭脂,再往前些,就能看到皇后半露的酥胸。
她匆匆别开眼,攥紧银瓢的指节发白,她沉声道:“我去给娘娘换水。”
叶墨婷放开她的脸,笑道:“不必了。”
紧接着,美人出浴,带起珠帘般的水幕,溅了一地寒香水。柳青竹顺势后退一步,脸上还残余着水渍,还有娘娘指尖清雅的梨花香。
水浴氤氲,雾气濛濛,雕铸着女人完美的曲线,墨画屏风中,叶墨婷赤脚而行,踩出一地水渍,所行之处皆有遗香。柳青竹垂头跟在身后,拿了架上青衣,为她披上。
这时,有人躬身而入,是最先令她来慈元殿的那名女使,她正欲开口,却见殿内还有另一人,出口的话堪堪止住。
柳青竹正为女人系着衣带,见有人进来禀事,琢磨着要不要先退下。
叶墨婷在她头顶道:“不妨事,就在这说。”
女使得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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