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17-20)
第(14/15)节
杀死的男子变得嗜血而疯狂。成为令整个南荒恐惧的嗜血恶魔。
但这样的峭魃君虞似乎仍不能使巫羽满意。她隐瞒了君虞的出身,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月映雪当成复仇的对像,肆无忌惮地对生母奸淫凌辱,犯下乱伦的恶行。
在她手中,峭魃君虞是一枚棋子。用来向月映雪、向南荒、向亏欠了她的世人血腥复仇的棋子。
一心让峭魃君虞陷入魔境的巫羽,并未在意过他的内心。不过峭魃君虞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峭魃君虞的残忍彷佛与生俱来,远在他获得鬼月之刀的力量之前,杀戮和毁灭的欲望就蛰伏在他内心深处。
而受到鬼月之刀邪魂的影响之后,峭魃君虞的行为更加残酷,甚至出乎巫羽的意料。她有些怀疑,假如君虞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仍会毫不留情地处置自己的生母。
也许她应该为这样的峭魃君虞鼓掌。
一个完全被邪恶和残忍支配的魔鬼,才是她想要的巫癸之子。虽然月映雪还没有来得及分享这份属于她的荣耀。但她逃避不了太久。这位风采照人的大祭司,注定要为她犯下的罪行赎罪。行使这一切的,将是她的亲生血脉。踏上卢依的土地仅仅是一个起点,他们的目标在遥远的北方,百越的胤都。
作为南荒够份量的大国,夷南可以提供为他们提供大量的财物以及兵源支撑,使枭军能够像不知疲倦的魔枭一般,张开它用铁火与鲜血炼成的羽翼,依次吞没榕瓯、泽貊、淮左、淮右,以及离族、渠受、姑胥和郦渚,最后啄下百越王冠上那颗明珠。
巫羽并不欣赏这个计划,庞大而又繁琐,充满了她不感兴趣的枝节。但她又何必在乎呢?更多的屠杀和鲜血只会让她更开心。巫癸已经不在上,这个世界都应该为他陪葬。
几条粗如儿臂的游蜒出现在巫羽脚下,它们昂起没有眼睛的首部,先围成一圈,然后朝四处分头爬去。游蜒身后拖出黑色的黏液,墨痕般印在华丽的地毯上。
随着墨痕越来越长,越来越繁复,游蜒的体形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地毯边缘。
供奉历代先王的神殿内,遍布着阴森而诡异的曲线。以巫羽脚下为中心放射性张开的法阵,几乎占据了整座大殿。法阵中心是巫羽的符记,一只三眼的凶禽。
她拿出匕首,用弯曲成蛇形的匕尖刺破了手腕。
鲜血滴入法阵中央,三只留为空白的禽眼同时张开,冥冥中传来凶禽血腥的啼叫。
巫羽收起弯匕,身体像一只影子渐渐消失。现在她只需要等待,等芹蝉把没有视觉的女王引到法阵中央。
鹤舞很想知道碧月池的古榕和湖水变成了什么样,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夜深了,大祭司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守候。”
“辛苦你了。”大祭司隔着纱帐说道。
轻柔的呼吸声渐渐低去,最后完全断绝。大祭司彷佛从纱帐中完全消失了,即使就坐在旁边,也感觉不到丝毫气息。
鹤舞好奇地将纱帐拉开一线,只见大祭司双手交叉,平放胸前,姣好的面容宛如冰雪,沉静地卧在榻上。即使已经见过数次,鹤舞还是忍不住惊叹她的美丽。
当自己到她的年纪时,不知会不会有她一半的风采。
鹤舞悄悄放下纱帐。独自坐了一会儿。她突然害怕起来。身旁没有任何声息,她好像是在守着一张空帐。虽然明知道大祭司进入沉眠,呼吸和心跳都几近断绝,她还是禁不住拉开纱帐。
大祭司好端端地躺在帐内,连发丝都没有动过。鹤舞松了口气,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起身来到楼下,看到那只高大而鲜艳的凤鸟,才略微松了口气。
爰居庞大的头颅依在屋梁上,火红的羽翼随着它的呼吸微微翕张。它的尾翎长而柔软,羽毛像丝绸一样光滑,长长绕在室内。
“不许咬我啊。”鹤舞小心地伸出手,触摸它颈部细软的茸毛。
爰居薄软的眼睑垂下,遮住硕大的眼球,喉咙里不满地咕噜几声,却没有躲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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