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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米亞戰歌(一章之六)

第(3/5)节
只有自己无法踏入镇上的学校。

    只要一条横线和一条直线垂直交错,就是警告自己不得靠近的意思。

    虽然知道了许多老实说不太愉快的规则,但是她觉得规则是规则、自己是自己,生活不必太複杂也过得下去。

    可惜她错了。

    小女孩被大人们驱赶的理由千万种,换成少女,理由就缩减到只剩一个──希贾布正是问题所在。

    她无法理解,为何人们可以配十字,却不许她戴头巾?

    以往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大部分都被深黑色的布遮掩住,但是遮住的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旁人的眼。

    在同一块土地生活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自己打从根本就和大家不一样。

    当同龄的孩子开始唸大学、体验多彩多姿的人生,她却像只过街老鼠和同病相怜的伙伴私下聚会。

    她们不想就此放弃自己在这儿生活的权利,可是当她们试着改变现况,却被旁人当成是小女孩在无理取闹,一笑置之。

    她和同伴们持续努力的时候,在很远很远之外的地方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她们现况的事情。

    恐怖攻击。

    仅仅是信奉着相同信仰、却和她们完全无关的一群人在某个国家杀害了许多平民,却让她们跟着挨罚了。

    一件接着一件。

    不认识的人们做了坏事,认识的人们处罚她们,仅剩的权利随着每起案件逐渐遭到剥夺。

    甚至,毫无道理的恶意也开始侵犯她们的现实。

    祖母的死或可以命运掩饰,母亲的死就无法视若无睹;家破人亡的姊妹们聚集了起来,复仇之火就此点燃。

    她们捨弃了经典,执起了干戈。

    她们是莎希特卡。

    她们是真主的新娘。

    「真主至大。」

    那个没有名字的女人潜伏于黑暗中,犹如猎人般静候着猎物出没;直到六个小时后的深夜时分,远方亮起了朝向此处移动的金光,她便启动胸前的倒数计时器、拿起步枪。

    「真主至大。」

    她低语喃喃着走向铁轨,那张脸了无生气到连恐惧也感受不出来,彷彿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对她的情感掀起波澜。她就这么伫立在铁轨中央,朝逐渐逼近的列车呈射击姿势。

    「真主……」

    然而,干戈,并非某个人的特权。

    「呃……」

    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剎时填满背脊,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直接引爆缠绕于身的炸药。

    即使没有受过正式的军事训练,简单易懂的行动準则已融入她的身体。

    既然受到攻击,代表远方负责监控炸药的同伴很可能也出事了,暗杀失败了。如此一来只能走最下策:起码炸个铁路让对方知道她的能耐。

    然而袭击者却在她鬆开步枪的同时朝她的脑袋连开六枪,彻底了结她的性命。

    没有名字的女人死前掠过脑海的想法相当纯粹,无关乎种族与信仰,仅仅是……想要有个名字,一个大家可以不带偏见与歧视呼喊她的名字。

    为了那个名字,她可以不要当什么真主的新娘,也可以抛弃莎希特卡。

    可是当她终于体认到这一点时,却再也无法将自己与烈士分离开来。

    她的名字是──

    §

    深夜时分,坐镇基辅的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夜不得眠,她手下一干参谋也还在战情室研拟策略。

    原本南方军预定实施的进军计划,她早在宣战布告前就已备妥,然而战争才刚开始就碰上讨人厌的变数。

    俄军入侵波兰及巴尔干,引发大英和北约派出第一波迎击部队。她原打算配合上头的友军同步击溃敌军先锋,一挫对手士气之余,还能加强中立国倾向俄军的力道。

    问题是,西方军冲太快了。

    义大利与希腊的机甲部队尚在进军,俄军第八军团预定在罗马尼亚国境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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