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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第(3/5)节
换一半就丢下不管了?”

    玉漏斜他一眼,“你连自己换衣裳也不会?非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真是个公子哥。”

    “嗳!给你说对了,我打出生就是个公子哥,衣食住行都由人伺候,你把我的人支使出去了,你不伺候我谁来伺候我?”

    玉漏见他脸上那丝耍无赖的神气,便笑了,坐正身解他的腰带,“我有件事想托你。”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扯这些闲篇,底下就跟着目的。池镜两眼朝上一望,笑问:“什么事?”

    正待要说,忽然有个小丫头进来,立在碧纱橱帘下回话:“永泉才刚进来说唐家二爷给人打伤了,二府里四爷打发小厮来,请三爷下晌一道去唐家看看。”

    池镜答应了一声,那小丫头去后,他转过头将玉漏疑惑的脸看看,“怎么,有些替唐二担心?”

    “我担心他什么?”玉漏笑嗔一眼,“我就是疑惑谁敢打他?”

    池镜满面轻描淡写的神色,“谁知道,他那个人时常吃得个烂醉,又总爱往曲中一带去逛,大概是和什么人争锋吃醋闹起来了吧。都是吃醉酒的人,谁还管他是哪家的公子?”

    玉漏再没说什么,仍旧将换下来的袍子挂到龙门架上去。

    池镜在榻上坐下来吃茶,看着她的背影调侃,“要是挨打的是那王西坡,你恐怕不见得能如此从容。”

    玉漏心下暗骂他一句,笑着掉过身,“好好的人家打他做什么?说

    这些无中生有的话有什么意思?”

    池镜无话可辩,只管恹恹笑着吃茶,转而问:“你方才说有事托我,到底什么事?”

    给那丫头一打岔,玉漏又不知如何说了。一行观着他的面色,一行坐到榻上来,“我总觉得——老太太这回病得有些蹊跷。”

    池镜眉眼一挑,不免端直了身,“如何蹊跷?”

    “说不好,我日日早上过去伺候,是常听她老人家抱怨这不爽快那不爽快,絮絮叨叨说自己要归西了——我怎么觉着,她这些话都是有意说给人听的?”

    池镜已有所料,默了片刻,又靠回榻围上去,“老人家嚜,生怕晚辈不孝顺,就喜欢把这些话挂在口里。你看她呢?”

    “我看——我也不知道看得准不准,反正我觉得她精神还足,不过当着人就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当着什么人?”

    “当着所有人都是那样子。”

    池镜斜眼望着她笑,所有人都没瞧出来,单她瞧出来了,果然她眼力不错。自然他的眼力更不错,挑中了她,他心里想着,不免一阵窃喜自得。

    “还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玉漏见他目光透着股奸猾,心下有点不自在起来,搦了搦腰,向炕桌上微微欠身,“我今日问她,要是常吃聂太医的药不好,不如换个太医看看,她老人家又不肯。这难道不奇怪?咱们这样的人家,别说换个太医,就是将南京的大夫都请来也请得起,为什么不愿意?总不是她老人家不想活了吧?”

    池镜将两手提在炕桌上敲着,“你想叫我问问那聂太医?”

    玉漏点头,“老太太不肯换他,兴许是有什么隐情。”说着低头微笑起来,“就是没什么蹊跷,问问他老太太到底如何也好,就怕老太太有什么病症瞒着家里,问了他,咱们也好留心伺候。”

    因此吃过午饭,池镜借口去探唐二的伤,出门先往那聂太医府上走了一趟。自从迁都北京,南京的太医署留下的人多半是给他们这些官爵人家瞧病,这些人家也按年按节赏银子送礼,不过一向都是打发下人走动,从没有亲自登门的。

    听见池镜忽然造访,聂太医心里便猜着了七八分,八成是为问他们家老太太的病。便将池镜请到厅上,好一番周旋寒暄,只等池镜主动说起。

    池镜兜来转去,却先说起桂太太,“我家大伯母的身子一向是聂太医在调理,好不好自然一看就看得出来。倒是老太太少病,聂太医瞧得也少,不免手生,到底诊得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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