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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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效用,也没必要再和他算。
她低着头呢喃,“没什么,就是风吹迷了眼睛。”
池镜自是不信,不过也不拆穿,笑了笑就走去把窗户拉笼来,“你看你,好几日不见,倒像长了点脾气,说走就走。”
玉漏小声嘟囔,“是你怄人嚜,坐在那里不理不睬的,我又不是睁眼瞎,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池镜听见一半没听见一半的,晓得她是在抱怨他的冷淡。他蹙额走来,“我这人就是这样,按你们清贫之家的说法,大约我们这类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公子哥,脾气都坏。”说着,装腔作势地向她作揖 ,“你大人大量,宽恕则个。”
就该放此事过去,追根究底对玉漏也不见得有好处。她无非是要他态度回转,眼下可不是达到目的了?她噗嗤笑一声,总算肯抬起头来,含嗔带怨地,“我可当不起。”
三言两语一泪,就和解了。池镜仍拉着她踅回案边,自己在椅上落座 ,“不是给我研墨么?来来来,叫我瞧瞧你的墨研得好不好。不过这可是上好的瑞金墨,你别给我糟蹋了。”
先前研开的那点业已凝固了,玉漏取出小金匙,只舀了一匙水慢慢转着墨锭,隔会才一点点加水。池镜看着笑了笑,“你性子倒不急。”
“小时候也急过,挨了我爹好些教训,就慢慢改过了。”
“他打你?”
“那倒没有。”玉漏笑了笑,“我爹从不打人,不过道理有许多,连墨研不好也能说到能不能成大事上头。常说的一句:‘你看你娘,你将来总不会想长成她那副粗鄙样子。’谁受得了他老先生似的唠叨? ”
池镜因想起秋五太太,也是笑,她和玉娇都不像她。幸而不像,否则他简直看不上她,虽然当下也算不得“瞧得上”,可兜兜转转,还不是和她在这里胡闹。
却也怪,她竟连素琼问也不问一句,就算不是吃醋,也当有几分同类相妒的情绪。即便不妒,难道就不好奇?
他反而挑了个话头,“你看琼姑娘怎么样?”
玉漏错愕片刻,手上又嗤嗤地转动起来,“琼姑娘?蛮好的,人长得美,气度也好,家世也好,性情也和善。”
池镜搁下笔,向那边扶手上仰靠着,懒洋洋地笑睇她,“女人没有嫉妒心,反而失了几分可爱。”
玉漏心里想笑,原来他是为这个,怪不得刻意当着她的面和素琼显出些亲密。她觉得应当满足他这点怪头怪脑的趣味,便垂首下去,半晌轻轻地一叹,“只有自不量力人才容易嫉妒。我自知是比不上琼姑娘的,我们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叫人连攀比的气性都没有。将来你果然娶了她,在你在她,都是彼此的福气。”
“嗯——”池镜缓缓点头,像是对她这哀戚的语气有些满意,“我要是娶了她,你又怎么办呢?”
玉漏看着他闲适散淡的笑脸。他话里话外都是圈套,既盼着她为此事伤心,又怕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说白了就是既要她是真心,又不想对她负什么责任。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贪心,他和她也不过是两个寻常的男人和女人,没多大特别。
她好一段不吱声,这时候可以容许她沉默,因为人对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往往不是撒泼,就是沉默。男人总不会喜欢撒泼的那个。
“能怎么办呢?”她开口轻轻地笑着,“我也不会想不开去死。要死早就死了。”
墨研得够了,她丢开手,慢慢走去窗前看雨。想起他从前说下的那些甜言蜜语,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也是时候该回敬他一些。
“三哥。”
给她这样一喊,池镜由不得神魂跌宕一下。这哀而缠绵的语气仿佛在哪里听过,显然记忆里的主角不是他,但并不妨碍他曾为旁人受过一点震撼。
“来的路上我就看见天上只有点月阴,想着该是要下雨,我没带伞,犹豫着要不要明天再来。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走来了。情之所至,大概就是如此,是由不得自己去打算‘怎么办’的。还能怎么办,只好有一刻算一刻,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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