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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爹却是这样富起来的。他真有些痛心,真的不希望他爹再走上一条不归路,就说:“爹,我不是教训你,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我是担心,怕你这样下去,还要栽了跟头!”
“还要栽跟头!”当这个信号又一次刺激到他的大脑皮质层时,杨二宝几乎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提起杈把就朝天旺打去。边打边骂:“杂种狗日的,你也希望老子栽跟头?老子栽的跟头还小么?你这狗日的,算老子白养了你,你给我滚!滚出去!”又一杈把打到了天旺的腿肚子上,天旺趔趄了一下,又站稳了。他没有回避,他要以自己的皮肉之苦,换取父亲的良知。又一杈把打过来,天旺一个踉跄,倒退数步,靠在了墙角上。
就在这时,田大脚像一头母狮一样,猛扑了过去,拉着杨二宝的胳膊说:“老东西,他是人,不是木头,你往死里打吗?”秀旦儿,天盼,也一起来挡住了杨二宝。田大脚就哭着扯着天旺的胳膊说:“你这个挨老刀的货,你不想做了,就回屋里定定看书去,你爹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他啥事没经过?还要你指指驳驳的不成?回!你给我死到屋里看书去。”说着,硬是把天旺拖到了屋里,才算平息了这场小风波。
自从上次,他动手打了天旺一顿后,杨二宝每次想起,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打在子女的身上,疼在娘老子的心上。这话一点不假。他也想与天旺缓和缓和。可是,总觉得父子之间隔着一道墙,想靠近,也不好沟通。儿子大了,由不了爹娘老子了。也罢,等书供出来了,心尽到了,看他能咋的就咋的去吧!
杨二宝没有想到,在这次会议上又碰到了贾红军,贾红军是城关镇的代表,而且,他们又分到了一个小组。在几天的小组交流和讨论中,听了别人的致富经验,对他的触动很大,尤其听到一些人为了发展,还向银行贷了款,使他深受启发,他们能贷,我为什么不能贷呢?用公家的钱,发展自己的事,多好呀!于是他便思谋了起来,也想贷笔款,买一辆大卡车,再办一个羊场。其实,这一计划他早就思谋过,只是条件不允许,现在只要能贷上款,他马上就可以实施。开车的人不用愁,他的徒弟张西就会,也有驾驶证。张西这个小伙子不错,人机灵,也能干,学啥会啥,是个好苗子。他早就想好了,把丫头秀旦儿许配给他。田大脚也愿意,说张西是个好娃,就是死丫头犟得很,说了几门亲,她都看不顺眼,不知道她能不能阅上。杨二宝说,那你问问丫头,看她咋个相,能阅上,就说能阅上的话,要是阅不上了,还得给她物色一个。丫头大了,该嫁人就让她嫁吧。田大脚说,不知道张西同意不?我把丫头说好了,张西要是不同意,这不是把我的丫头干晾了起来?杨二宝说,不会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张西见了秀旦儿,脸就红了。他要不愿意,脸能红?田大脚说,那是娃害羞,不能就说是他愿意。你抽个空儿,转个弯儿,套套他的话,看他咋想的。杨二宝说,要套你套去,我一个大男人,咋好意思套?田大脚说,行哩,我套就我套,要是娃有那个意思,我再说合咱的秀旦儿。没过多日,田大脚就兴冲冲地说,行咧!我试探着问了问,他们俩个人都有那个意思。杨二宝想,有那个意思就好,找个媒人说合说合。丫头大了,迟早是人家的,把这事早点定下来,赶过年办了算了。要不是这次来开会,差不多也就把婚订了。所以,要是有辆车,让张西给他开,他就再放心不过了。至于办羊场的事,他也核算过了,买一只羊,两年产的羊毛就够本了。到头来,还可以落下一个肉身子。红沙窝村有放羊的环境,也有放羊的人,放羊的人就是胡老大,只要工钱给合理,他巴不得。
挨到杨二宝发言的时候,他先说了一阵党的政策如何如何好,然后才说到如何发挥自己的特长,做木工,带徒弟,如何抓住机遇,倒卖了几起羊毛的事儿。杨二宝的言发完了,参加小组讨论会的王书记就问他,老杨,你还有什么新打算没有?有了就放开说,交流嘛,就要开诚布公,说出来了,大家还可以给你会会诊,把把脉,提供一些合理的建议嘛。资金上有什么困难,政府还可以积极做一些协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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