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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年突击队还开展起了劳动竞赛,流动红旗在工地上迎风招展。
后来,这一劳动场面被录成了电影纪录片,是黑白的,在全国到处放。放到了镇番县,放到了沙镇,又放到了红沙窝村,老奎他们才看到,那个纪录片上有好多红沙窝村的人,老奎也在上头。放映员放过一遍后,大家还不过瘾,还要让他再放一遍,放映员只好又放了一遍,放到老奎拉驾子车的镜头时,村里人就喊叫了起来:“你看你看,老奎出来了,那是老奎!”老奎也看到电影中的自己,那样子真还有点青年突击手的样子。第二遍放完了,人们还久久不肯离去。胡老大就说,这东西真日鬼,那么一个小匣匣,竟能装下那么多的人。放映员就笑着说,这算啥?有的匣子里还装着飞机大炮哩,打日本鬼子的,太好看。村人就央求说,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放映员说,行哩,等到下一轮轮到你们的时候。
看了这次纪录片后,老奎才知道,红崖水库是亚洲最大的沙漠水库,难怪上了电影。
第二次,是水库修好的第六个年头上去的。那时候,正是五六月份,水库里的水很多,有点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看起来像个湖泊,很平静。但是,那水,一旦从泄洪闸里流出后就不一样了,汹涌澎湃,水声哗啦啦的,几里外都能听到声音,汇入到“跃进渠”里,才又平静下来,平静地向镇番县流去。这一次,老奎是轮班子来上水库的,一年四季,水库上都要有人的,县上给各公社分了人头,公社又分摊到大队,大队又分摊到小队,小队又抓阄儿轮了班子,一班两个人,两个月的时间,轮到谁,谁就去,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五黄六月,你都得去,不去就扣工。到水库来主要是加固堤坝,那场面,那阵势要比五八年那年小多了,但是劳动强度并不小,每天都是从很远的下坡处去拉土,拉到堤坝顶,一天要拉十多趟,公社指挥部早分解了任务,偷懒是偷不得的,谁偷懒了,就完不成任务,就不能按正常时间收工。一天下来,也够腰酸背痛的。这样的苦,对老奎来说,原本算不了什么的,只是,与老奎一起来的搭档是杨二宝,这就使老奎有了不快。驾子车是两人拉的,一个驾辕,一个从后面推。如果两人一起用力,走起来就很轻,如果一个人用力,另一个人不太用力,用力的那个人真的能被累死。他们两人的情况恰巧就是这样,老奎驾着辕,在拼命地拉,杨二宝却在后面不太用力,这样一来,老奎就有点受不了了,几天下来,身子又痛又酸,觉得五八年大修水库那阵,劳动强度要比这大多了,也没有这么累,这是为什么呀?一次拉着车子上坡时,老奎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想歇一口气,刚一停,车子就朝下退开了,老奎这才明白,杨二宝这狗日的根本没有出力,老奎就火了,回头骂道,你怎么不出力?你要是再不出力,我们分开干,我完成我的,你完成你的。杨二宝说,我也出着哩,怎么不出?说着果真出了力,车子一下轻快了。经老奎这么一说,杨二宝不敢再偷懒了,怕把老奎惹毛了,真的分开干,那可就要了他的命。杨二宝祖祖辈辈都是农民,这并不是说他生在沙窝窝中就不怕劳动了,怕还是照样怕,这没办法,不是他想不怕就不怕了。就好比同样是驴,有的驴就不偷懒,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有的驴就爱偷懒,有劲它也不愿意出。人和驴虽然不一样,但是,道理有时候是一样的。当然,杨二宝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两个人的活儿,加到老奎一个人身上,他有再大的劲也不行,不是老奎不行,换上其他人更不行,所以,他不想出劲也得出劲,这样,两人才能打好班子。杨二宝有了这样的想法,这班子才能搭好,后来,真的搭好了,老奎再没有骂过他,两个人合作得还算愉快。
这是第三次。第三次来到水库,老奎觉得水库真是大变了样,水库中的水没有他第二次来那么多了,但是水库周围的树却比过去多了,高了,那钻天的新疆杨,铺天盖地的沙枣树,将水库指挥部的黄泥小屋掩荫了起来,便有了一种勃勃生机和无限活力。公社的指挥部仍然在荒滩,还是黄泥泥就的工房,没有多少变化。他们仍然睡在自己搭起的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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