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3)
第(2/4)节
下了两筷子菜,呼噜呼噜的,往嘴里灌。
“行了,慢点,这是咋了,要证明给妈看啊。”她的碗里红灿灿的,上漂浮着一层紧密相连的辣椒和辣椒油,热气儿混着辣气儿,氤氲浮散着,我都能感到略微的呛鼻。
“吃慢了不行,吃快了又说,不吃了!”我囫囵吞下不知道是丸子还是酥肉的东西,含混不清的说道,筷子往碗里一撂,溅起点点汤汁撒在桌面上。那股火似是待时而发。
母亲直直的看着我,眼眸睁得大大的,正在咀嚼青菜的嘴也停止了动作,大概过了两三秒吧,她才重又开始咀嚼,直到咽下这口青菜,她才说道:“你咋了,谁惹着你了又,妈就说两句,撒那么大的火。你要不想听妈唠叨,妈也不吭了,吃饭。”
她的眼眸似两潭幽深碧泉,澄澈光泽,仿佛能装下万物般,释放着难以言喻的采。我一瞬间似乎被浇灭了火,不敢去看她的眸子,又拿上被溅了汤汁的筷子,缓慢的吃了起来,约莫有个半分钟左右,我才嗫嚅般的嘟囔道:“刚心情不好,想事儿了,没控制住。”
语气似碗中的面筋般柔软。“想事儿了?”她问道。我点点头,以表回应。“想事儿了,就乱发脾气啊?你啊,年纪轻轻的,可别老这样。”她脸上松弛了下来,又道:“吓妈一跳,真怕啊,你得上狂躁症啥的。”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我觉着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可笑。
但还是配合似的露出一个僵硬无趣的笑脸。这时间,我感觉笑的不是我的脸部肌肉,可笑的是我自己。我吃饭很快,连汤带水的没几下就吸溜完了。母亲就要慢得多,细嚼慢咽的,一筷子一筷子的掇着,很有条理,即使饭菜将要凉透了,依旧如此。
我在一旁坐等着,不时地扭头望两眼电视,平常看来,着实烦人的广告,在此时也是看的有滋有味儿。母亲在一旁说吃饭吃太快不好,尤其是烫饭。又说吃的快就等着吧,谁叫她吃得慢呢,只能委屈我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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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说男人等女人是应该的,这在国内叫君子,搁国外叫绅士。她被逗得呛了一下,笑骂我懂得还不少,油嘴花腔的跟谁学的。
吃完饭,没有直接回家,母亲拉着我去附近的家乐福逛了一圈,说是吃完饭消消食,我当然欣然跟着,顺带客串一下提包人的角色。卫生纸啊、油盐酱醋啊、洗衣液啊等等一堆日用品,看来是趁着这个机会扫货来了。
其中母亲又挑了两瓶红酒,长城的,国产大众牌子,口碑还行。当我俩从家乐福的地下出口出来的时候,都拎了不少的东西,大兜小兜的。母亲自然不会一股脑的全塞给我,虽然这对我来说也未必不能做到。
可能是逛了一圈的,她的情绪开朗不少,我心中难解的闷郁缓解消散不少,看着专心致志挑选东西的母亲,一改家中的老妈子形象,变得活泼不少。我不禁的心中会浮现这样的疑问,到底她的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就像是多面镜般,每个角度看到的景象都有不同。
又或许,人都是复杂的,单一的某方面代表不了什么,糅杂在一起的每个面才是人真正的集合体。这种充满哲学意味儿的思考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自己蹦出来,事后想想也是吓了我一跳。
每个人的骨子里他妈的都有当哲人的天赋。下午我打电话问陈胖子今儿个歇没歇,他吼着嗓子大声说正忙着备菜,话筒里嘈嘈杂杂的声音解释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喊叫切菜声此起彼伏着,原本还想找他出来玩的我,也就扯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所幸,在家找几本小说睡上一觉打发了下午的悠悠时光。晚上家里就我和母亲两人,晚饭和平时没啥大差,煮的粥,蒸的馒头和两盘菜,母亲破天荒的倒了半杯葡萄酒,盛在高脚杯中,如被殷红血液浸染的丝绸,进入她那同样红润的唇瓣中。
晚上上卫生间的时候,垃圾篓中又被丢进一个用过的卫生巾,大喇喇孤零零的待在黑色的垃圾袋中,背朝下卷曲着,看不出内里的红迹。
我在电脑上和顾诗蕊聊了四五十分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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