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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殇】(1中)

第(2/11)节
声,虽然我家的条件还可以,可这俩首饰的价格还是吓了我一跳。

    想想母亲和父亲平时花销虽说不上节衣缩食,但也绝不会这么大手大脚。倒不是说不能没有偶尔的一两次奢侈,曾经父亲就在母亲的一次生日中,送了她一个四千多的玉镯子,原本以为母亲会很高兴,但她只是笑笑戴上试了试,然后就没再戴过,我问父亲那玉镯子母亲怎么不戴了,他说我妈私下里把镯子给退了,心疼钱,还说了他一顿,浪费这么些钱买这干啥。

    那次也是父亲的心血来潮,想让母亲高兴高兴,之后我的印象中,父亲再也没送过母亲这么贵重的礼物了。其实母亲这么节省的原因我是知道的,还是为了我以后结婚成家攒买房款,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的房价这么贵,等你结婚的时候,妈怎么说也得给你把首付凑出来。”

    虽说父母两人工作稳定,一个教师一个公务员,可面对价格如此高昂,而且还有水涨船高趋势的商品房,仅凭每月的那点死工资,不说是杯水车薪那也是压力山大。在中国,有多少家庭,几代人,奋斗几十年,为的,就是那几间钢筋混凝土屋子。

    我叹了口气,想起早上母亲出门前,耳垂上闪亮的那抹晶光,展开的海棠花瓣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目,刺在我心中让我有些愧疚,我想着以后工作后怎么着也得给母亲买点像样的首饰。我望着手中的这张纸条,愣愣的发呆,父亲啥时候送母亲这么贵重的首饰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最底下靠右的位置,盖着一个椭圆的红章,章内,上面一行字是‘上海老凤祥有限公司’,下面是‘福成路永寿街老凤祥银楼专卖’。福成路我知道,离我家不远也不近,倒是没注意那边是不是有个老凤祥专卖店。永寿街也去过几次,因为附近有个万达广场,所以去万达的时候偶尔路过。

    挨着红章的上面是购买时间,时间显示是一个多月前,倒是不早,想想那个时候,我还在校园里厮混。印象中,母亲很少戴首饰,更不要说自己去买价格高昂的项链耳钉了,她以前戴的耳钉大多是我以前买给她的,低的几十块,高的两三百,多是银质,现在都静静的躺在母亲的那个梳妆台上面的首饰盒里。

    她的手上也没戴过戒指,母亲说是因为成天接触粉笔,既碍事儿又怕弄脏了。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奶奶将一个啥祖传的长命锁拿到百货商场融了,打了银器三件套——银项链、银戒指和银手镯。算是婆家给母亲结婚的陪礼,只是我从未曾见母亲戴过。

    那三个银首饰不知道被母亲塞到了哪里,我以前把玩过,银的成色和制作工艺确实次一些,样式也有点过时,只是后来被母亲收了起来,就再也没见过了,我曾开玩笑的问母亲,把那几个银玩意儿藏这么紧干啥,母亲说留着啊,给以后的儿媳妇呢。我又翻了翻抽屉,确定没有其他新东西后,我把几个物什物归原处。

    只是那个女款的金项链我却是始终没有见到,也一次没见过母亲戴过,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几个银饰一样被收在了哪里。进来的时候我把烟夹在了耳朵上,如今翻倒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打火机。父亲不可能就一个打火机,除了随身携带的那个,肯定还有好几个在家里放着,只是被母亲藏了起来,我暂时找不到。

    说起藏东西,母亲真是一把好手,小时候被她没收的游戏机漫画书,我找遍了全部房间也没找到,本以为不是扔了就是卖废品了,谁知后来暑假里的某一天,它们又般的出现在了我的桌子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魔术,让我啧啧称。或许女人都是擅长藏东西的生物,这是她们的天赋,总会让人意想不到,就像她们的内心一样,如海底的一根细针,让人难以琢磨让人猜测不到。

    我合上抽屉,站在父母的这间卧室内,吸着那股馨香,看着这熟悉的陈设,自从高中住校以后,就没怎么再踏入过这间房,即使是回家住,也是待在自个的房里,就好像是长大成年以后,与父母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的亲密,这不是所谓的某种隔阂,而是受人长大后成熟的认识和独立的人格尊重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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