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七大罪(01)

第(15/31)节
年纪似的笑了:「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就像这句话本身:不需要理由,只是依赖他,惦记他,对他抱有好感,希望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这样。

    无需任何解释,无关乎所有邂逅或一见钟情似的话语,琪亚娜一如既往的天真认为爱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复杂,那么抽象,那么矛盾,关于这个字眼的一切事物本身都不过是不够坚定、不够坦荡,不够清醒。

    当然,她再也无法忍受任何委屈的同时也剥夺了他反驳的权利,但她相信他会原谅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长时间的相识,她就不会有这么一个苦不堪言的瞬间,甚至觉得暴力比一切话语都来得简单来得直白。

    与其你情我愿甚至不如跟西琳那样先把身体搞到手精神问题以后再议的简单,毕竟她是律者,哪怕不用律者形态也能把这个疲惫羸弱的男人压倒在地肆意妄为,可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不还是因为那么点少女心那么点对青涩初恋的期盼和对爱情幻想的可笑的憧憬。

    是爱的代价,是该偿还过去依赖和拜托的债务,还是想要得到他就不得不向自己向未来支付昂贵痛苦的价格?

    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一个还对人生最重要最飘忽不定的事情处于孩童般天真无邪的少女如果能明白其中的缘由那才跟自己经历这么多最终还是倒霉的一事无成一样见了鬼了。

    「…这不就是你的任性吗……」他嗫嚅着,感到心悸:「你没有在照镜子,琪亚娜。」

    「那我怎样才能算得上照镜子!?」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满身泥还连镜子都找不着!」

    琪亚娜不想说话了,不会给他任何一个反驳的机会了:过往的程式那般,她如今对他还是如此。

    风雨交加的任性,竭尽全力只为完成一个小小举动的决心,以及诗人般被霜染白却又重新燃起熊熊烈火的心,她吻上了他的唇,猝不及防,不给理由,没有征兆,只是一次眨眼,那在空中飘荡的白发便遮住了他的视线。

    随之唇齿扑来的湿热感令他的感官回温,他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彼岸是深不见底的潭水淹没他,连带着少女羞涩的暴力,爱欲的野蛮,和那份他感到窒息的献身,融化了他心中春天的浮冰。

    双唇轻颤着,和着点点水声,缕缕香味,还有少女生涩的呜咽,在男人脑海回荡,丝绸般的柔滑,书本似的厚重。

    可舰长就像失落的溺水者,无法呼吸,无法呼救,连一个艰难的字都拼不完整,他难掩脸上的失落、悲哀,和世界对怀里少女不公的愤怒。

    她的人生不应该栽在他手里,不应该像是为了金钱还是什么肤浅的别的东西的而廉价献身。

    她有比这多得多的权利去找一个更好的爱人,甚至无关男女,直到寻得真爱的尽头。

    是啊,应该这样,倒不如说就是这样。

    凭什么这个女孩就要被束缚在愚钝的花环里,为一个又一个黎明的可能性祈祷,不知不觉中深陷梦幻的泥泞中,在摸不着的迷雾中搞混方向,化身被思念叨扰的直说胡话的疯子,这怎么想都是荒缪而不公平的。

    可是,可是啊,如果一切真的能这样那看到这个未来的自己又为何想流泪,会有紧紧抱住这个正在明示自己行为的少女的冲动,这些无耻的作用又该作何解释,因为爱?

    因为不舍?

    还是因为他自顾自逃避但早已追上他的自私?

    他搞不懂,就像少女搞不懂他的想法那样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倘若一个问题只能回答是与否,那她对他问的全部他都会毫无犹豫地说不,或许是错误的,也可能暮色般的危险,但只要是这个女孩的所有有关自己的欲望,那他就会不假思索不加解释的否定,反反复复的绝无第二答案的可能。

    那么,理应明了的事,自己为什么又一次抱紧了她,在风中在嗫嚅着,在淆乱的心跳中把她死死地压进怀里,像是她爱自己而不顾一切的那样爱她,他问自己有那样的权利有那样的资格吗,答案无可奉告。

第(15/31)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