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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光:旧世界轶事(02)

第(3/8)节
人当做人的存在,在金光流心里,除祂之外的人虽不及万设想的那般可怖,但也能算好玩。如果说万觉得祂的孩子是食物,金光流就跑向另一个极端,把从自己身体里剜出来的称为所谓玩物。祂喜欢过家家,有几次也把孩子喂到差不多断奶,之后便不管了。很难去说祂心里都在想什么,万有时,其实也会因此而恼怒,祂没想过去做父亲,金光流当母亲的态度却令祂生气又无奈。退一万步讲,那也算祂们的孩子,祂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冷漠至此,或者仅施舍一部分玩笑般的爱意,而对祂估计也一样。

    祂揽着金光流睡觉时又罕见地做了梦,祂隆起的小腹圈在祂物,金光流半躺在床边,对着怀里的孩子讲童话故事。你也会跟别人说这些假故事,万刚想反驳和揶揄,梦醒了。金光流坐在祂身边直勾勾看着祂,下半身全是血和金丝的混合物。它不太乖,莫名其妙流掉了呀。

    没关系,你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再要一个。

    算啦,这样也挺好的。

    真可恶啊,金光流,你要是做母亲的话会让无数人也伤心的吧。

    我不知道呢,之前我不是说过嘛,生一个也挺好玩的,你也想要吗?

    万经常思考什么才是母亲,祂不知道缪切,或者rhea,究竟算不算。让别人诞生就算母亲的话,金光流必然是母亲。可惜人类的母亲们,包括特丽莎,那种对孩子的爱意是金光流所不具备的。只有在想着金光流的时候,万会有意去忽略自身的短处,和金光流比起来这一切更是微不足道。

    金光流喜欢在晚上给祂讲故事,说很多世界里的会飞的翅膀薄亮透光的小生灵,万说那是飞蛾或者蝴蝶。金光流点点头,在灯下它们就会聚集起来。晚上它们把一切发光的物体误认为月亮,为了更接近心中的月,保持固定的夹角,只能一直围绕着光源转动,直到被烫死。有个词叫飞蛾扑火,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谁告诉你的?万认为金光流做不到去主动了解这些事。一个我不记得脸的人啦,真的记不清。

    那时候别人举着火把要烧死我,我心想可能真的是因为我太奇怪了吧。他偷偷带我走了,让我坐在他奔腾的马背上。夜晚他在荒野给我点上一根蜡烛,就有蛾子飞过来,还没靠近烛芯就灰飞烟灭了。他就是在那时候跟我讲的,后来他得了肺结核死了。那会儿是蝴蝶的迁徙季,看见他趴在地上的尸体,就像看见一个歇脚处,可能也是驿站,总之我走了,希望蝴蝶能把他带到别的地方。

    看来那个人也只会用拙劣的类比去告白了,按理来讲已经足够忠诚憨厚,还是没在金光流记忆里留下一张模糊的脸。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万告诉祂,在人间的满月时分,飞蛾会在月光的笼罩下进入发情期,随后在树杈、树干,任何地方做爱,诞下一堆卵,慷慨赴死。

    会因此而死吗?

    会,它们就是为了那一刻而活的。

    好悲壮呀。金光流感慨,轻飘飘的,没有分量。它们和我们一样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会觉得身体里有火在烧吗?

    它们没有太灵敏的感觉,进行的很快,更像例行公事,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不这么做。

    它们,它们有选择吗?金光流被万的话语逗乐了,环抱着肩膀嗤嗤笑起来,靠在祂肩窝。好啦好啦,实在是太可怜了,还没看到对方的样子就死掉了,在月光下它们的模样也会变的冷冷清清的吧。

    要做吗?和它们一样。万吻一下祂手背,金光流说好呀,不过不像它们一样是最好。

    听你的,光流。做爱时金光流在颤抖,万想象炽热的火舌燎尽飞蛾的触须,撒着鳞粉的单薄的翅,夜蛾也会因疼痛而颤抖吗?在生命的最后,它们下降,埋在树下的泥土中,而它们的子嗣在树上,在或温暖或冰凉的空气中苏生破茧,万却觉得它们在某一刻被融化了。光流。怎么了?祂在月色下眨巴眼睛,黑夜里只有祂的双眼传递着最晴朗的白天中一望无际的蓝,祂赤身裸体躺在床褥上,有些像人类画家创作出的和臆造的女神相似的美人画,旨在对购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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