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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第(2/4)节
无法服众,更无法保护所爱之人。

    萧北冥额角的青筋渐渐抽动,他紧咬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冷汗顺着□□的青筋向下滑动,直至下颚,最后触地,半刻钟过去,地上便已有水迹。

    谢清则将一旁的绢布递给他,“若是疼,便咬着布团。”

    室内唯余烛火与木炭燃烧发出的细微之声,谢清则用银针归位筋骨,时间过得极慢,等最后一步缝针做完,他浑身汗湿,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提着一口气嘱咐邬喜来:“缝针之后,伤口敷药一个时辰要更换一次,需得有人在旁照看,若是体热,便要及时按照药方抓药煎熬,令他服下,室内多用冰盆,勤洒扫。”

    他转头看向床榻上虚弱的人,将那瓶粉末放在案头,低声道:“日后伤口愈合反复,会比今日还要痛,这是麻沸散,若是王爷实在疼痛,可服下,但不能使用过量,否则会成瘾,难以戒除。”

    邬喜来连连点头,但谢清则仍旧不放心,收好银针,便叫邬喜来取纸笔来,将医嘱事无巨细记下,到这时,窗外天已蒙蒙亮。

    竟是一夜过去了。

    骆宝领着谢清则出了门,天刚擦亮,灰蒙蒙的瞧不清人脸,门口却隐约站着一个笔直的人影。

    骆宝心惊,待走近了,才发觉竟是王妃与芰荷姑娘。

    谢清则见她眼下乌青,心中不由苦笑,如知知这般敏锐的女子,燕王又怎能瞒得过?只恐怕眼前人也在外守了一夜。

    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可最终也只是颔首,没有说话。

    宜锦见他面色不大好看,府中到底也不安稳,便开口道:“兄长费心疲累,早些回府歇息,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谢清则欠身行了一礼,“要当心的,我都一一写下了。现下仍不敢言成败与否,夏日外伤易溃烂,还需仔细照料。”

    宜锦自然无有不应,她目送马车远去,一颗提着的心却仍旧没有放下。

    书房简陋,仍是新婚时那张床榻,上头躺着的男人面庞棱角分明,但面色却苍白如纸,像是被抽去了血肉的人偶。

    宜锦在榻前坐下,怕吵到他,又挪到一旁的藤墩上,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用帕子擦去他额头上新沁出的汗渍。

    他今夜仍旧没有回荣昆堂,她便知道他定然有事瞒着,他既不说,便是怕她忧心,因此她也只有在外等着。

    前世这个时候,他恐怕也是自己熬着,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命运。人做出不知吉凶的选择,是很难的事情。但他仍旧做出了同前世一样的选择。

    她这样看着他清淡的眉眼,竟有一瞬的恍惚,不知今时是何日。

    天光大盛时,萧北冥醒了,他睁眼,与眼前画面一起涌入脑海的,是翻山倒海般的痛意。

    他抬了抬手,想要替她理一理被压散的发髻,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牵一发而动全身,腿部撕裂的疼痛令他咬住了牙。

    宜锦感知到这细微的动作,忙坐起身,睡意抖落一大半,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有起烧,又问道:“你可有哪里不适?痛不痛?”

    她眼窝有些发青,莹白的面庞因为趴着睡多了几道红痕,萧北冥看着她,忽然觉得心中像被什么东西盈满,连痛意也渐渐平息。

    他自幼时起,无论是面对病痛还是死亡,都是一个人。这世上也没什么人在意他的生死,因此战场之上,他总是身先士卒,最不要命的那个,可老天却偏偏不收他的性命。

    眼前的女子,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无论是十三岁那年阴冷的雪夜,还是今时今日静默的陪伴。

    他抿唇笑了笑,故作轻松道:“知知,一点也不痛。”

    宜锦眼睫低垂,眼泪却顺着睫毛滴落下来,她亲眼看着那一盆盆血水自屋中端出来,又怎会不痛,她没有点破,只是动作轻柔地擦去他额角上的汗,轻声道:“我熬了肉羹,你睡到晌午,早膳也没吃,兄长说前七日你只能吃流食。”

    萧北冥点了点头,芰荷见状便将肉羹呈上来,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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