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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只有据实回答:“从前在靖王府,奴婢一无显赫家世,二无宠爱,自然只有小心行事,万事只求稳妥。”
萧北冥默了一瞬,察觉自己方才所问不妥,他想起宜锦虽出身长信侯府,却年幼丧母,生父与继母都是利欲熏心之人,过得并不容易,但他并没有因此打消疑心。
“今晨朝中大臣言靖王生前虽意图作乱,但毕竟是太后亲子,且生前宽以待下,素有贤名,因此叫朕以亲王之仪厚葬,你如何看?”
宜锦一愣,事关朝政,自己若随意置喙,万一惹了眼前人不悦,可没人能救她,况且名义上她曾是靖王内眷,她无论怎么说都有沾亲之嫌,“陛下请恕罪,奴婢学识浅薄……”
萧北冥知道她的顾虑,道:“朕恕你无罪。”
宜锦抬首望了一眼帝王,见他并非玩笑,才低声道:“自奴婢入王府后,只远远见过靖王几面,并不知靖王究竟秉性如何,不敢随意置喙。但后来陛下率兵平乱,靖王畏战投诚,只求自己保住荣华安康,却未曾替麾下将士谋生路,由此可见,他也并非宽以待下的贤德君子,而只是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俗世之人。”
“至于下葬之事,身后哀荣不过是做给活人看。靖王生前未曾冲锋陷阵开疆辟土,也未曾一心为民殚精竭虑,反而因一己之私意图谋夺尊位,使得大内徒生兵乱,血流成河。即便陛下允了亲王之礼下葬,百年之后是非功过一目了然,德不配位也只会惹后人耻笑。”
虽然听起来像恭维之词,但这确实是宜锦心中所想。
当初柳氏看靖王如日中天,想要借此攀附,却又舍不得自己亲女儿做妾,因此才向父亲撒娇卖乖,暗中谋划将她送入靖王府,只求靖王践祚后薛家能成为皇亲,一飞冲天。
可叹与她同一日入府的姑娘何其之多,长信侯府不过没落侯门,一无实权二无功勋,她的家世于靖王并无助益,靖王求成心切,自是懒得应付,连她的面都不曾见过,父亲和柳氏的算盘自然落空。
宜锦只关起门同芰荷过自己的日子,更无意争宠,除了请安连院门都不出,反倒比在侯府时过得安稳些。
可惜好景不长,她入府不到一月,先帝驾崩,靖王不知从哪里听闻先帝留有遗诏藏于勤政殿牌匾之后,一时心焦,便意图起兵先发制人谋取皇位。
但谁也没想到,最后是早已销声匿迹八年之久的燕王平定了兵乱,靖王下宗人狱,不久传来死讯,随后便有流言传靖王是被新帝下令暗杀。
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宜锦却觉得传闻恐怕与事实有出入,
她垂首道:“陛下其实心中早有圣裁,何苦再问奴婢一遍呢?”
她也明白,自己曾是靖王侍妾,又曾在仁寿宫当差,萧北冥不可能对她没有防备,刻意问她这个问题,也许是想试探她。
萧北冥静静看着她,想要看穿她心中真正所想,但她的神情那样坦诚,丝毫看不出可疑之处。
萧北冥摒弃杂念,抽取书案上的折子翻阅,他顿了一会儿,目光似是不经意落到宜锦的颈部,如玉般白净,已经没了那日的红痕,看来膏药确实有效,他又低下头,沉声道:”这里不用你了,你自回去歇息吧。“
宜锦微微一怔,自来当值都是整夜,没有提前回去休息的道理,但陛下吩咐,她也不敢违背,于是便行礼告退,才退了两步,便又听那人道:“私下见朕时,不必行礼。若下次再忘,扣半月例银。”
宜锦咬唇,不敢相信一国之君竟然也会像民间的吝啬地主一般,她却只能说一句:“是,奴婢记得了。”
邬喜来在外守着,冻得龇牙咧嘴,等宜锦告退了便进内殿伺候,见陛下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盘子雪花糕上,便道:“陛下,这糕点凉了口感不佳,不如撤了,老奴叫小厨房的人再做一份。”
萧北冥看他一眼,垂首批折子,“不必了。”
邬喜来好像懂了关窍所在,“陛下,皇极殿可没有只当值一个时辰的先例。”
萧北冥淡淡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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