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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没心肝的

第(2/3)节
不冷不热说了句,“还知道疼?”

    她没答话,只稍稍蹙眉,仍是闭着眼。

    他也不追着问,神情专注地给她处置手上的伤。

    换过两回水,总算把手洗干净了。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巧匕首,也不管她听得见听不见,冷着脸交代说:“血泡太大,要挑破了放出血水,才能好得快些”,说完,便用力压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很稳,下刀的时候一下都没抖。

    血泡接二连三被戳破,血水瞬时流了满手,他不紧不慢拿起棉布吸干,又挨个挤出里头剩余的血水,随后在伤口上厚厚撒了一层三七粉,用绢布把她的手掌细细缠了起来。

    其间,她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强忍着,总之一声没吭。

    而后,他又检查了她身上其他地方,她学聪明了,大腿和屁股裹了好几层,护得好好的,跑那么远的道儿,手心都磨坏了,大腿和屁股也只红肿了些,涂上药,有个一两日也就好了。

    等给她处理完伤口,换完衣裳,他开门出去的时候,都过去了两三个时辰。

    雪停了,地上积了一层,火光一照,白得晃眼。

    景安纳闷问:“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他反问:“没给我预备房间?”

    景安呆了一呆,忙让人又去腾出一间房,折腾了许久,直到后半夜,大家伙才相继歇下。

    翌日一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照进云陵,驿馆前院的雄鸡就跳上了墙头,立起花冠,伸长脖子,喔喔啼鸣,高亢嘹亮的鸣叫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赶路的行人纷纷收拾行囊继续上路,驿馆里渐渐喧闹了起来。

    他房间里的灯也亮了,不一会儿,他就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门。

    景安景让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他出来,都先拱手问安,又不约而同问道:“公子,几时出发?”

    他瞧了眼她住的房间,说:“不急”。

    景安景让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她其实醒了,雄鸡叫响第一声时,她从沉睡中悠悠醒转,喘了口长长的气,身子动了动。

    “娘娘,您醒了?”是婵娟的声音。

    婵娟夜里醒过来,担心皇后的安危,就来了她的房里守着,这房间不大,没有多余的床榻,婵娟直接趴在榻沿儿上,将就了半夜。

    是以,她一动,婵娟也就醒了。

    眼前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迷迷糊糊想要坐起来,可浑身上下疼得动都动不了,涣散的意识迅速汇集,她想起了昨日的一切,也想起了自己此时身处何地。

    婵娟转悠着把房里的灯都点亮,又回到榻前,跪坐下去,问她:“娘娘,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看着自己被细绢布裹着的手,气馁道:“我浑身都疼”。

    能不疼么?没命地骑了两三个时辰的快马,骨头都要给颠散了。

    “您这是骑马骑的”,说着话,婵娟伏低身子,伸着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外头,压着声儿跟她说:“人说了,没伤筋动骨,就是在马上颠的,休息几日就能好,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找点吃的”。

    “渴了,给我喝口水”

    “嗳”,婵娟答应着,从旁取过茶水给她倒了一盏,又使出浑身的劲儿把人扶坐起来,接着说:“昨天一听息侯说您走的那条小路闹狼灾,可把奴婢吓坏了,好在息侯找到了您,有惊无险的,奴婢后悔死了,就不该让您去”。

    “闹狼灾?”她从茶盏里抬起头,一脸疑惑。

    “是啊,息侯说的”,婵娟点头。

    “他骗你的,我走了一路,哪遇到什么狼了”,她就着婵娟的手喝完茶水,继续说:“我就说他怎么手眼通天的,什么都知道”。

    “骗人的?”婵娟举着茶盏讪讪地,旋又松口气,“没有最好,有可就真的糟了,您被息侯抓回去,不会怎么样,可万一让狼给叼去了,那就真没命了”。

    “你没受伤罢?”她问婵娟。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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