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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3/4)节
分虚弱却毫不弱势。

    “你还不认呐,指望你那相好祖坟冒青烟,一朝翻身,替你赎身?哼,到时候有多少好人家女子任他挑拣,你做什么白日梦?”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在房间里翻找什么,“四十九颗的南海珍珠项链,一对的夜明珠死活来来回回都找不到……你老实说吧,是不是拿去倒贴给短命鬼了?”

    无人作答。

    “哎呀,真贱呐。好,今天继续饿着吧。三天后,就让袁大人带你走,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砰一声,有人摔门而去,吓了我一跳。屋子里起初传来低声啜泣,而后渐渐平复。过了好一会儿,再没有任何声音,我同情那个挨打挨骂的女人,好奇心渐渐胜过恐惧心,于是从屏风后走出转入外间客房。

    映入眼帘是,桌上壶倒杯碎,地上酒水四溢,柜子被翻得一片狼藉,但偏偏,房间里并没有人。

    被打的女人去了哪里?明明刚才还听见她的哭声。我赶紧推大门,却怎么使劲也打不开,应该有人从外面闩住。所以,女人凭空消失了么……

    但这是梦,我想,即使人飞了起来,即使人变成了怪物,也不用觉得太奇怪。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个女人突然不见了而已,是梦,一定只是梦!我肯定在做梦!

    就这么,我反复劝慰自己不用害怕,心里却一直发毛。好像有一双藏匿于暗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愣神的工夫,后背一阵阴寒,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害得我浑身发颤。

    “吱亚——吱亚——”怪声频发。

    我循声望去,终于发现是西边小窗没锁住,此时正随风兀自摆动,窗框碰撞发出声音,还不及去想窗户怎么开了,右侧余光无意瞥见——极其煞白诡异的人脸缓缓飘近,明知可怕,可人本能就会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人,是鬼,是妖,是怪。就算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想。

    因此转头瞬间,我强撑着没有闭眼。人脸直直扑来,近在咫尺,与我几乎是面贴面,眼对眼。我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瘫在地上。

    “人脸”也跟着我一同飘落在地——居然是一幅四尺竖开的画像,纸如雪白,画中人栩栩如生。

    我才明白,方才画像挂在墙上,因风吹而落,却被我心烦意乱地误认成什么可怕的鬼怪。

    缓定好心神,我才敢捡起画像细看,画中是一妙龄女子,背对观者,头微侧,淡眉薄唇,杏眼含嗔。她清瘦窈窕,白衣赤足,外罩青衫,头顶挽一小髻,以青带束之。青衫女子右手朝下作剑指,而左手持剑于身后,握剑指天。剑柄系着长长的白色剑穗,在黑发青衣衬托下,格外显眼。

    画师笔触极为细腻,将画中人瞬间的动作留住。隐约可见的发丝蜿蜒游走于纸上,或在耳边,或在面颊前缠绕。因着飘舞的发丝,扬起的裙角,不难想象青衫女子用剑时的英姿。

    画左上方,有两行题诗:云刃何泠泠,飞泉漱玉鸣。诗下红印,乃是“贾辛之印”。

    我盯着青衫女子的侧脸看,不觉入了神。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闯入脑海:刚才画像吹来时,与我近在咫尺时,明明是四目相对,是一张正面的完整的女人脸。而此画中,女人仅仅是侧脸,更只能看到一只眼睛。

    是我记错了,眼花了吗?还是这幅画有古怪?

    想起挨打哭泣的女人失踪,我连忙脱手将画像扔出,会不会她就躲在画里?就在画像离手的那一刻,诡异的蓝色的火苗从画像中间窜出,一点一点吞噬掉女人的脸,接着是整张画,白纸成了灰烬。

    随手一抹,发觉额头满是汗,并不是吓的,是太热了。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火焰山,而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包括我都在其中被炙烤着。

    “走水啦,走水啦,快跑!”我先是一惊,居然还有其他人在么,接着便不顾烫手扑在被锁住的门口大声呼喊:“救命!有人听到吗?救命啊!”

    门外尖叫声,救命声,推搡叫骂声逐渐乱成一团,根本无人理会这房间里的我。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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