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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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侬这么多年,还是没得长进!”
陈治桦笑道:“人老了,更是记不住东西咯。不过,我还记得两句唱词——风雨连宵铁马喧,好花枝冷落大观园。”
朱丹听他哼了两句评弹,新奇道:“这是什么唱词?”
兰芝懒懒道:“黛玉焚稿。”
陈治桦道:“我唱的不行,兰芝要不你来一段?”
兰芝狠狠瞪道:“唱什么唱,我是唱够了!“
她从前抱着个琵琶没日没夜地唱,寒来暑往,醒了唱,梦里也在唱,梦里忘了词立马惊醒去掏枕头下面的唱词本来看,她现在仍然常常梦见自己坐在兰心别院的穿堂里弹琵琶,打扮成赛金花模样,那时脸上还有肉嘟嘟的婴儿肥,二郎腿一翘,唱:“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高墙柳……”那光景扬言要替她赎身的大有人在,恨只恨,所托非人。
陈治桦道:“唉,可惜了,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兰芝回过神来,轻蔑一笑,道:“可不是你对不起我们,我做书寓先生也没什么,也不过就是日日卖唱陪笑,倒是你出现——毁了我!”
陈治桦难为情道:“是,是,当着孩子面,有些话咱就别说了。咱们说女儿的事。兰芝啊,时代变了,女儿的情况也与你不同,你不该因噎废食,就此拘着她,她不是你,她也不会成为你。”说到这里蓦地停了下来,嘬了一口雪茄,又转去问朱丹:“电台评选是你唱的,公司给琉璃新录的唱片也是你唱的?”
“是。”
陈治桦叹了口气,摸着自己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陷入了沉思。
朱丹移坐到沙发扶手上,攀住兰芝的脖子道:“姆妈,我不知道过去你受过这种苦,你该告诉我的,我保证以后听话,你别生气了。”
“我供侬读书就是想让侬呀改改命,侬偏要往火坑里跳!是,时代不同了,不叫卖唱的叫歌星,听上去是体面多了,实际呢,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陈治桦道:“兰芝你听我说,从前的我人穷志短护不了你,但是现在我敢保证,谁也伤不了我女儿一根汗毛。”
“谁又知道她是侬女儿!”
“呃。”
陈治桦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涨红着脸。
陈治桦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涨红着脸。
兰芝让步道:“侬敢公开女儿的身份,我就允许她唱!”
第四十二章
这夜陈治桦回了公馆,他一进门,文珊正歪靠在沙发上看画册,也不抬头看他,拉了拉真丝睡衣外套道:“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王妈伺候着替他脱了西装外套,嘀咕说:“太太等你一晚上,饭都没吃呢,喝了点酒。”
陈治桦坐过去搂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不吃饭?”
“气都气饱了。”
陈治桦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的确是不用吃了。”
“好哇,你嫌我胖!”
“你也不胖,只是肚子上有些肉。”
“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替你陈家传宗接代,我现在还是小蛮腰嘞。你现在儿女双全,倒是开始嫌弃我膀大腰圆了,我去哪里说理去,王妈,你说,他怎么这样的狼心狗肺。”
说完把画册朝他脸上一掷,转过脸去生闷气。
王妈赶忙上前拾起书,查看他的脸有没有受伤,急道:“哎呦,太太 ,这书壳子硬,你真下得去手!”
陈治桦的脸被刷的火辣辣的疼,脸色一沉骂她泼妇。
文珊一听泼妇两字瞬间炸了锅,叫道:“陈治桦,你什么意思,外头养了个什么妖精,要么夜不归宿,一回来就骂我是泼妇!好啊,说我是泼妇,合着外头供的是菩萨还是圣母啊?”
文珊一听泼妇两字瞬间炸了锅,叫道:“陈治桦,你什么意思,外头养了个什么妖精,要么夜不归宿,一回来就骂我是泼妇!好啊,说我是泼妇,合着外头供的是菩萨还是圣母啊?”
“不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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