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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事

第(2/3)节
默注视石羚的背影,有几秒钟走神,旋即他撑开右掌,摩挲着微微凸出的腕骨:“方副厅长。”

    “聂领事,久仰久仰。”方铭颇感意外。

    聂泽元,聂家长子,现任驻新西兰总领事,长居海外,鲜少能在滨海听到他的花边消息。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聂泽元歪头示意他。

    方铭连连摆手,撇清干系:“她啊,不认识,一个疯子罢了。”

    偏厅中央高挂的少女小像,五官线条明朗。聂泽元动了动喉结,重新将手掌塞回口袋,不再多问。

    昏眠中耳畔传来阵阵呢喃。

    “小乖…你别吓我……小乖……”

    小乖?

    叩叩——

    “小乖,下来吃饭。”声音隔着木门发闷。

    十四岁的聂宝言是自尊心最强的岁数,连跳两级,成为河州一中高一二班最小的成员,意志尚且还跟不上知识的增长。

    周末的围棋小组赛,她状态不佳,成绩吊了车尾,于是拧巴起来,这几天晚上都自己躲进阁楼复盘。

    黑子这步腹背受敌,不好走,聂宝言抠了抠指甲盖,全无兴致:“不吃了。”

    聂泽元叹气:“三之六,双飞燕。”

    她猛地起身,“砰”一下磕到门梁,顾不上疼,连忙捂着脑袋开门:“好招,你怎么……”

    “最后那场比赛我看了。”聂泽元轻笑,“我早说过,你太急功近利,不适合下围棋。”

    聂宝言不满,嘴硬道:“少得意,我又仔细想了下,白棋反手一个打吃就活不长了,华而不实。”

    “那你说怎么走。”

    她背过手,来回踱了几步:“我这不是…正想着嘛。”

    聂泽元挑眉:“围棋死活精讲79期,第10页,第2道。”

    她眼神一亮,作势就要去找。

    “不在书房。”

    “在哪?”聂宝言着急。

    聂泽元捏了捏她的脸:“先吃饭,听话。”

    ……

    混沌且模糊的杂音瞬间被掐断,石羚倏地睁眼,宛若溺水得救,大口喘气,太阳穴突突跳得她差点不能视物。

    没等她吱声,旁边的白大褂转头,眉毛一挑,眼底带着几分审视:“醒了?”

    “……”

    宋璋圆润的上庭轻耸,啪嗒啪嗒摁了几下圆珠笔:“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

    说话间沉之桃捧了壶热水,推门进来,瞧见人醒了,惊喜万分:“小乖!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叫我小乖?”石羚眉尖一抖。

    沉之桃眼圈发红:“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小乖是你的小名啊。”

    她张了张嘴,有口难言。

    “下周再来复查下ct,如果后脑的淤血扩散就危险了,多休息。”宋璋叹气,“我还有个手术观摩,其他的晚点再说。”

    沉之桃目送他离开,安慰石羚:“别多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再睡会,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她脑袋昏昏沉沉,长长吐出浊气,侧躺回去,复盘起这些天的经历。

    半月前。

    她人还在新西兰,受新冠影响,国际航班管制严苛,加上河州银行的案子搁浅,索性休了长假。

    农场连续两月没下雨,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克鲁萨河,好享受自然之水的洗礼。

    指缝沾染汗渍,摸着头发手感又黏又干,不大好受,她摁下接听按钮:“是我。”

    “宝言,先生出事了……”

    福姨要她快点去滨海,具体的,通话里不方便传达。

    随意收拾几件衣物,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国,落地便按照口信打车前往中心医院。谁知道中途冲出辆失控的大巴,司机来不及躲避,娇小的铁皮盒子瞬间被挤压变形。

    然后这件事就开始变得不受控了。

    她莫名其妙变成另一个女人,脑部ct诊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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