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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1/3)节
    白鹤眠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心知封栖松这是在躲他,也不恼,只吩咐:“热水不能断,封二哥也淋了雨。”

    “好嘞。”千山当他们关系更好了,乐呵呵地为他打了洗澡水,又去张罗晚饭。

    白鹤眠强作镇定,洗完澡,吃完饭,靠着床头看了半宿书,后来实在撑不住,抱着枕头迷糊睡去,梦里有个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的封二哥,将他从花轿中抱了出来。

    “封二哥!”白小少爷惊叫着醒来,窗外划过的闪电映亮了半掩的窗户。

    窗台上洇了层淡淡的水痕。

    他身边依旧冰冷,封栖松并没有回来。

    白鹤眠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不知怎么的,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他喊了两声“千山”,声音都被沉闷的雷声掩盖。白鹤眠只好起身,寻了把伞,自己走到了院中。

    四下的灯笼熄了大半,剩下的在风雨中散发着黯淡的光芒。

    白鹤眠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东厢房。他迟疑一瞬,抬腿走了进去。

    东厢房的门没关严。

    白鹤眠如坠冰窖,他颤抖着将门推开,阴冷潮湿的穿堂风扑面而来。

    门边有一豆灯火在风雨中飘摇。

    白鹤眠弯腰,将烛台端起,被他抛在门后的雷声愈加密集,像是要把这天地都劈开。

    顽强的烛火最后逃不过被白小少爷打翻的命运。

    跳跃的火光徒劳地挣扎了一瞬,最后熄灭在了床角。

    可正是那一点微弱的光,让白鹤眠看清了直挺挺地跪在床边的封栖松。

    封栖松跪着,腰杆笔直,如同长枪立于天地间。

    这世间有抱负的男子,只跪天地与父母,封栖松幼时失去双亲,大哥于他亦兄亦父,所以这一跪,坦坦荡荡。

    然,问心有愧。

    白鹤眠嘴唇嚅动,待火光熄灭以后,竟许久未能说出一个字。他敢肯定,封二哥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可男人连头都没有回。

    “封二哥。”又一道惊雷炸响,白鹤眠扑了过去。

    他拽着封二哥的衣袖,恍然觉得铁灰的军装也没有以前那么吓人了。

    “封二哥,你要是与我置气,打我骂我都行!”白鹤眠用力抱住了封栖松的腰,“你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贴上了一片冰冷的雨水,封栖松还穿着早已湿透的军装,“是我想报复封三爷,是我故意吊着他,是我做了那些看起来不规矩的事,我就想要他知道……”

    “知道什么?”封栖松打断他,沙哑的嗓音里藏着白鹤眠以前听不懂,如今听得明明白白的苦涩。

    他将脸贴在封二哥的后颈边上,湿热的嘴唇吮到了咸涩的雨水。

    他心跳如擂鼓,耳畔是密集得近乎遮蔽了呼吸声的雨点:“知道我对他毫无感情。”

    “……嫁给你,我心甘情愿。”

    第29章夹着

    封栖松狠狠地震住,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你何必说这些好话给我听?你刚进封家门时,哪里是愿意嫁给我的样子。”

    那时的白小少爷浑身带刺,随便一句话就能刺穿封栖松的心。

    他哑然,继而心虚。

    先是被封老三悔婚,而后被封二爷强娶,他能给封家人好脸色就怪了。

    “封二哥,你说什么?”白鹤眠佯装困惑,“回屋吧。”

    封栖松眼底滑过戾气,一瞬间想把装傻的白鹤眠推开,继而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当初对他深恶痛绝的是他,与他立下字据的是他,说要和相好的私奔的也是他。

    最后说愿意嫁给他的,还是他。

    那些话犹如千军万马,从封栖松的心头呼啸而过,踩踏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封二哥?”白鹤眠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男人起身,不由泄气,但他不愿放弃,“你不回去,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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