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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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师徒情分终了,两人的关系已经从“欢喜冤家”变成了“情意绵绵”。闲暇之时,宁锦婳总觉得哪里不对。陆寒霄则一脸正色,道:“我这个师父做的不好?如今你我的字迹混在一起,谁能认出真假?”
后来成婚了,宁锦婳出门交际写拜帖,总不能用那样杀气腾腾的字迹,便换回了自己的簪花小楷。时隔多年,没想到竟在这时派上用场。
宁锦婳之前翻过陆寒霄的密折,他的批复和他的人一样,从不赘余,可以便批一个“准”字,不行便说“再议”,很少长篇大犊解释理由。夫妻多年,宁锦婳对他的语气能拿捏九成。
她放下朱笔,又仔细看了几遍,直到墨迹完全干涸,才缓缓阖上折子。
谁知等她出去时,已是另一番景象。
抱琴一路小跑,紧赶慢赶把全昇和萧又澜寻了过来,局势瞬间逆转。
“王妃娘娘。”
全昇顿时收起身上的戾气,对宁锦婳笑得如沐春风,“是老臣的错,没有管教好臣下,让您受惊了。”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宁锦婳手抚胸口,那股恶心感越来越强烈。
“无妨。”
她淡淡道,忍着不适拿出写好的奏折,眼神巡视一周,却不见方才那个矮胖的圆脸官员。
不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方才闹上来的那些人瞬时少了许多,梵琅依旧直棱棱站着,幽绿的眼睛里透着露骨的凶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人撕咬殆尽。
宁锦婳心口一悸,硬着头皮走到他身前,扬起下巴,“梵统领。”
她身形窈窕,在体格壮硕的梵琅面前跟个小猫儿似的,但她端着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矜贵的不得了。
“喏,夫君的批复在此,春宵苦短,日后莫要来扫兴了。”
梵琅收下奏折,左右看了两眼,没翻开细看,顺手放进了前襟里。他衣衫松垮,强健有力的胸膛随着他的动作隐隐露出,刀疤纵横,十分惨烈。
宁锦婳仿佛被猛兽盯上的兔子,浑身寒毛直竖,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却听梵琅道:“王妃娘娘,我姓梵,单名一个琅字。”
“曾徒手打死过猛虎,另有一个诨名,叫做‘梵伏虎’”。
此人是什么意思?恐吓她?
宁锦婳看着慈眉善目的全昇和面容俊秀的萧又澜,顿时挺直了腰板。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她轻描淡写地转身,留给他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梵统领,慢走不送。”
那阵幽香越来越远,梵琅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急躁,想伸手抓住什么,最后也只握紧了自己拳头。
“大统领,请吧。”萧又澜不着痕迹挡住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
萧又澜是个标准的文臣书生,但在梵琅这个庞然大物前毫无惧色,笑眯眯提醒道:“五十军棍,别忘了。”
梵琅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把金鞭挎在精壮的腰间,大跨步转身离去。
嘶,那红耳坠跟血珠子一样,晃得他血气上涌。
……
微风吹过,冷汗浸湿了里衣,宁锦婳的后背阵阵清凉,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萧又澜心细如发,他走到宁锦婳身侧,关切地问:“王妃娘娘,您没事吧?”
宁锦婳摆摆手,“不碍事,我——呕——”人群散尽,浓重的血腥味儿瞬时扑来,她捂着心口弯腰干呕,抱琴忙小跑过去,轻拍她的后背。
幸而早膳只用了几口清粥,没吐出来秽物,不至于在人前失态。
萧又澜见状神色一滞,眼神顿时变得灼热,“王妃……近来可有不适?”
“可有嗜睡……或者喜酸食?”
宁锦婳不明所以,她苦笑道:“萧先生说笑了,我如今哪里睡得着。”
她生完宝儿后精力不济,每日要四五个时辰才能睡饱,直到到了滇南,日日忧心,没一夜安眠。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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