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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枕有三年 第28节

第(3/3)节
    谢濯臣背过身要走,待他走到拐角处,马上要消失在沈烛音面前时,蓦然听见一声喊。

    “阿兄!”

    “如果我听你的话不碰危险的东西,或者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会乖乖听你的话,那你可以,也不要碰危险的东西吗?”

    谢濯臣的脚步顿住,入夜的风将纷纷扬扬的雪花吹入廊道,沾上他的发。

    好冷啊,他想,母亲走得那年也是这样的冷。那年他年幼失去依靠,父亲漠视,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抢去。

    他太小了,什么都留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他人占有、破坏。

    甚至他们还要抱走沈烛音。

    谢濯臣目视前方,仿佛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到了幼时的自己,捡起母亲的簪子乱扎乱刺、撕咬、拳脚……他用尽一切可能去让别人害怕。

    除此之外,他还能靠什么去留下沈烛音呢?

    只能去做一个疯子。

    谢濯臣没有回答,身影没入黑暗,消失在拐角处。

    沈烛音眼前模糊,泪水是温热的,可它划过的地方,却更凉一些。

    身为一个身家性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奴,有人为她赴汤蹈火吗?有人会为她豁出性命在所不惜吗?

    ……

    有的。

    第27章未来

    这天早上乌云散开,流淌出缕缕阳光。

    不出沈烛音所料,谢濯臣病倒了。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和过往的冬天一模一样。

    只是身在言府,从言子绪的口中可知,他的母亲因为他拿到供词而对他另眼相看,愿意见他也派人出面招待作为朋友的沈烛音他们。

    屋里的炭火很足,蚕丝锦被轻薄又暖和,沈烛音环视一圈华丽的房间,想起她和阿兄在阴冷的小屋子蜷缩度过的日日夜夜,总觉得恍惚又不真实。

    沈照从未见过有人病气来得如此凶猛,谢濯臣像被猛然抽走灵魂一般呆滞又虚弱,像那昂贵易碎的琉璃盏,随时可能落地成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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