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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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闻初尧只是克制地垂下了眼睫。
身后,林晔与萧寒江对视一眼,默然许久。
……
太子妃柳殊与德太妃在昌宁宫闲谈,突然走水,最终一死一伤的消息,不过短短大半日便传遍了京城,一时间震惊了无数人。
上至朝臣,世家贵族,下至商贾平民皆是有所耳闻,隐隐讨论着。
而柳家的人听闻后,无论真假与否,夫妇二人也是急匆匆地拿着牌子进宫,真切地哭了一场。
妇人尖锐的哭嚷声传入耳中,惹得闻初尧微微蹙了蹙眉。
柳殊的背景,他也是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故而当下这哭声里能有多少真情,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其实,他们会赶的这么及时,无外乎就是想从柳殊身上再捞得最后一笔油水。
也或者……是有什么人听信了最近的传闻,言及皇帝即将要传位于他。
闻初尧的目光渐渐冷冽了几分。
他当然会因着柳殊而善待她的家人,只不过……
人活着的时候,她这所谓的父亲母亲也从未来看过一眼,人死了,反倒眼巴巴地打着太子妃亲人,当今太子岳丈的名号凑上来了。
这样的人,还真是……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殿门外面跪着哭嚷的人,这两日清醒之后,极度的杀意便迅速盘旋心头,占据了思绪。
那些伺候的人,那些居心裹测的人,如此之多地环绕于她身边。
妘妘独自身处这些人身边这么多年,该有多么艰难和难过啊?午夜梦回时,她会不会再次想起被忽视的那些日子呢?
闻初尧的呼吸沉了几分,扬唇便要下令,但想着想着,却又猛然顿住了。
师父曾说,他身上的杀戮气息太重,抄了那么多卷经书也不见得有丝毫的改变,而师兄也说……是他之过。
是否……真的因此,上天才会这么惩罚他呢?
以前,闻初尧对这些神佛一类的说辞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可现在,他竟也忍不住有些迟疑了。
是否……真的是因为自己杀戮过多?
闻初尧阴沉地盯了会儿桌案的边缘处,缓缓起身,来回踱步,自然垂落身体两侧的指节也是时不时地蜷缩着。
他似乎是挣扎了许久,思索两息,才瞅着下首的人,冷冷开口,“负责保护太子妃的那些人,杖责四十,罚俸三年。”
“至于领头的…闻溢。”他的声调森寒,满是努力压抑着的怒气,“除了上述的那些惩罚,另外,再把人扔回去好好操练,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那侍卫得了吩咐,神情微愣,似乎一下子没能从闻初尧的吩咐中回神。
此人虽明面上瞧着是东宫的侍卫,可实际上却是闻初尧亲手训练出的十二暗卫之一,这次犯事的领头人闻溢,便是十二暗卫其一。
而且…
无他,只是这惩罚……与过去想比,未免,有几分轻了。
殿下对太子妃的在意,他们皆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故而发生了这事,犯错的那些人被暂扣着,实则心中也都有数,自己难逃一死。
谁知,殿下竟然……?
但很快,那侍卫便反应了过来,迅速领命退下了。
闻初尧淡淡收回目光,没再继续把注意力分给那些人,转而把陈钊喊了进来。
虽然十分不愿也不忍,但……
他也是时候料理柳殊的后事了。
不然,她定是会恼了他的吧。
虽然亲眼看到了太子妃的棺椁,但其实不止是闻初尧,陈钊这个近距离与她接触过的人也是有几分恍惚的。
明明太子妃前些日子还托他嘱咐殿下,让殿下不要过于操劳。
这些日子也有十几次送吃食过来,远远瞧见了他,还会客气地唤上一句“陈侍卫”。
而现在,太子妃竟然……不在了。
如此荒谬的事情,饶是他都难以接受,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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