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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踏破铁鞋

第(2/3)节
罗桑黑着脸回来,看见阿奴又挤出笑脸。过了好一会,一个女奴拿来一碗药汁呈给阿奴。阿奴闻闻,是安神草的味道。罗桑也闻了闻,点头道:“快点喝,阿岩说你脸色不好,要睡一会。”听说是纳达岩的药,阿奴皱皱眉,还是喝了。没多久,她就觉得眼皮涩的厉害,她有些不习惯罗桑在身边,苦着小脸,锁着眉头。罗桑一直哄着她快些睡,还叫人拿来了豹皮褥子把阿奴包的严实。很暖和,阿奴忍不住睡着了。

    见女儿睡熟了,毛茸茸的皮毛中间只露出一张还没有他的手掌大的小脸,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睡颜,总共也只抱过一次,罗桑心里很难过,想起纳达岩说的话,他刚才按捺住火气又窜上来,那个混蛋居然敢掳走阿奴。他一听就知道是谁,纳达岩说那领头的额前有条伤疤,看着像三只眼,那是拉姆寺喇嘛普布手下的汉人,专门找莲花女供他修炼的。一群贱民,敢打他女儿的主意,罗桑愤怒得牙齿咬的‘咯咯’响。

    阿奴醒来时,纳达岩他们回来了,歪脖子那里没有刘仲的消息,他赌咒发誓说没有再打刘仲的主意,因为上次失利,他不敢回到原来的头目那里,而是换了群人一起混。至于原来的那个土匪头子,绰号叫‘独耳’,歪脖子说不知道人是不是在独耳那里。

    罗桑额头上青筋暴跳,那个独耳也是普布的人。

    吩咐了纳达岩几句,他起身前往拉姆山(仙女山,今康定跑马山)的‘拉姆寺’(今南无寺)。

    古戈回来了,他也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沈青娘坐在阿奴旁边,脸色灰白。身在异乡,举目无亲,跟聋了瞎了差不多。眼下的情况比她当初带着刘仲逃命的时候还要糟糕。沈嘉木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废人,当初受伤带累了了十一娘和阿仲,若不是遇见阿奴,他们三人只怕坟前都长草了,如今又什么忙也帮不上。

    沈青娘歇了会,站起来,准备再出去。阿奴张了张嘴,最后没有阻止,示意罗桑留下的随从跟上去,他们是吐蕃人,有他们跟着更放心些。

    那个人贩子又来了,带来了对阿西的处置消息。因为有一个大喇嘛需要法器,他实现了他的功德愿望,死后小腿骨被做成了胫骨号筒(法器,骨笛,需要使用在暴力下死亡的,地位低下的人的小腿胫骨)。至于别的部位,他还没有来得及说,阿奴挥挥手赶他走了。

    过一会儿,阿奴开始呕吐,下午的时候,她发起了高烧,很快陷入了昏睡。纳达岩很担心,阿奴从小失于调养,身体羸弱,他只会一些粗浅的医术,不懂养生,巫术又对此毫无作用。在家里,她常常生些小病,倒无伤大雅,这次出山,阿奴却得了好几场大病,一次比一次厉害。他给阿奴灌下药汁,一遍一遍的摸她的额头,热还是不退。

    得到消息的罗桑匆匆赶回来,带来了拉姆寺的‘曼然巴格西’(藏医学僧学位,类似医学博士)。那位格西给阿奴看过后,声称阿奴是受惊过度,闻了闻纳达岩的药汁,赞许的点点头,说若是晚上退烧就没事了,关键是收惊,吩咐罗桑做个收惊仪式,就走了。

    罗桑看看纳达岩,为难地说道:“你来做仪式还是我来?”

    纳达岩示意还是自己来。罗桑刚才事情没有处理完,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他摸了摸女儿通红的脸蛋,又赶回拉姆寺。

    阿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屋子里很黑,只有眼前一个光圈在不停的晃,她现在脑子木木的,看清光圈后面是一个很熟悉的轮廓,阿奴扯了扯嘴角,发不出声音来。

    纳达岩见她醒来,息手中的香,点了油灯,拿了一杯水给她喝。

    阿奴哑着嗓子:“我想回家。”

    “好。”纳达岩摸摸她的头,烧退了一点。

    “你以后不准出来。”阿奴命令。

    纳达岩心道:“还不是你拖我出来的。”阿奴没事,他放松下来,声音也带了丝慵懒:“好。”

    阿奴伸出手要他抱。他连忙把阿奴的手塞进豹皮褥子,在旁边躺下来:“乖乖的。”

    阿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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