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危崖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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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原来被刘仲拽住的那只手想脱出来,不料刘仲抓的很紧,他试了几次,终于力竭,艰难的仰起头来,阿奴目力极好,可以看见他满脸绝望,还是个孩子。阿奴大声对着刘仲喊道:“放——手!放——手!”
风把她的话音吹的破碎,阿奴喊了几次,嗓子都哑了,刘仲终于听懂,他摇摇头,原来他看不见。
那个背童似乎也明白了,后来抓着刘仲的那只手开始用力,连续握紧放松了几次,刘仲忽然福至心灵,张开了手掌,那个背童往下坠了一下,茶包掉下万丈深渊,连声响也没听见。
少了大几十斤的茶包,刘仲实际上大半个身子还在栈道上,背童瘦的皮包骨,阿错和那个背夫大喝一声,用力将刘仲往后拉,那个背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露出头,露出半个肩膀,他很灵活,空出一只手摸索,抠住石缝,,一用力,整个人已经上来半个,再一使力,脚搭上来,再翻个身,就躺倒在栈道上大口喘气。刘仲已经呼哧呼哧的半靠在岩壁上,脸色灰青。四个人歇了好一会,方疲惫地爬起,继续前行。
所幸马由别的阿依族人牵着走在最前头,没有受到惊吓。
此时下起雨来,一行人最后是趴着慢慢的走。
等到了黄草坪的时候,已经像是一群落汤鸡。背夫们的茶包吸了雨水,越发沉重,他们走的更慢了。阿奴心道可惜,雨天里,大家都走不快。
雨越来越大,最后在背夫们在一个幺店子里歇下来。阿依族人和沈家护卫开始在雨地里搭帐篷。
那名救人的背夫跑过来,请刘仲和阿错去他们住的幺店子。沈青娘迟疑了一下,刘仲却答应了,阿奴见了,皱皱眉头,心想探探对方的用意也好,她牵着纳达岩,一起跟着去了。
刘仲还是第一次亲身走进幺店子。就是个破烂的草寮,四周用篾席包着一半,上面空着,雨斜着可以飘进来,地上的稻草肮脏潮湿,屋里暗暗地坐着满地的人,一股子怪味,闻之欲呕。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他低头一看,黑色的小点已经星星点点的爬上了他的鞋,他吓得跳起来。见他惊骇欲绝,阿奴奇道:“你没有见过臭虫么?”
周围的背夫们‘嘿嘿’地怪笑起来。
刘仲很不自在,他的全身湿透,头皮发麻,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那名背夫用川西话骂了几句,背夫们安静下来。一名背童走出来,正是刘仲救过的那个,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见他的脸,赤裸的上身都是擦伤的血痕,他端端正正的跪好,给刘仲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又给阿错磕了三个响头。两人被吓了一跳,忙转开。
那名年长背夫用带着口音的官话说道:“这是谢过两位救命之恩。狗娃子是我亲戚,若不是这位小哥不顾性命拖住他,他早没命了,尸骨都找不着。”他也跪下对着两人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很难堪地说:“两位如此仗义,我们也不能做那种没良心的事。只是那五个人,咱们实在得罪不起。”原来他们被五个二郎山的土匪胁迫,想在半道上截住阿奴一行人,杀了刘仲,说是有人悬赏一万两黄金买刘仲的人头。成功之后,大家分钱。
汉蕃眼看开战,他们这些靠着背茶生活的背夫没有了收入,怕只有做土匪一条路可走。听见有钱可赚,纷纷动了心。只是见到刘仲虽然身形高胖,但是满脸稚气,分明是个孩子,他们又犹豫起来。总算这些人尚有一丝天良未泯,对着个孩童怎么也起不了杀心,所以一直拖着。直到刘仲救了那个狗娃子。
阿奴急问:“人呢?”
那背夫嗫嚅:“他们已经走了,我们父母妻儿都在碉门,那些土匪很知道我们的底细。所以不敢得罪他。”
阿奴忙冲出草寮,烟雨茫茫,哪里还有人影。
她转回来,恨声道:“你不会是等他们走远了,才说的吧?”
那位背夫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低着头不敢啃声。
狗娃子忽然用川西话开口:“他们前面有人接应。”
阿奴念了两遍,方明白他的意思:“你知道他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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