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古道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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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逃,他就找我们,攀谈时的口气显然认定我是主事,又做出一副刚刚认识我的模样。这次勤王,他部署分明,有条不紊,分明早有谋算。此人心深似海,沈家不可与之为伍。我们只有西行,脱离他的势力范围,到打箭炉再打探消息,想法子转道回中原。”
他轻声道:“六郎书生意气,有事我只有找你商量,二叔曾对弟子们说过‘为人处世可学十一娘’,书院里事务繁杂,二叔和齐衡他们能用心治学,都靠你在后面打理,可见你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后面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沈嘉木听见兄长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无用,脸涨的通红,只是他家规矩,兄长说话,做弟弟的只有遵从的份。他不敢反驳,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只有抓起戒尺往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巨响吓得正在专心听八卦的一干人等都弹起来。阿奴见自己和刘仲还有四个沈家护卫都站得笔直,暗自好笑‘这沈嘉木颇有以前班主任的风采。’
沈谦听见响动,探出头来。沈嘉木更窘迫,罚刘仲抄《论语》十遍,甩手走了。
刘仲嘟囔:“那天明明什么都丢了,怎么戒尺还带着?就会欺负我。这么晚了,哪有力气抄书。”
饶是沈谦心中焦虑,听了刘仲这话也不觉莞尔:“戒尺是六郎刚刚买的。字不用写了,我跟他说。”
沈谦是老大,一句话说的刘仲如释重负,他伸了个懒腰:“阿奴,那大相岭很难爬么?”这些天走的路已堪比剑阁,还有更难的?
“对你来说很难。”阿奴瞄一眼刘仲的胖腿。
“我有减肥,你看,”刘仲不服气的把手臂伸过来。阿奴趁机作势拧了一把,刘仲‘嗷嗷’假装痛的大叫。
阿奴说道:“那大相岭,飞越岭重峦叠嶂,高耸入云,山岭陡峭,鸟道羊肠,盛夏山‘草鞋坪上常死人,九折坂上风如刀’。草鞋坪是大相岭茶马道的最高点,”见大家听得入神,阿奴继续道:“站在草鞋坪上,荥经方向云雾缭绕,细雨蒙蒙,汉源方向明朗干燥,泾渭分明。背夫到了这里,草鞋湿透,都要换过草鞋。。。。。。”
沈嘉木回转,刚好听见阿奴在说:“大渡河汹涌澎湃,岸边悬崖峭壁。。。。。‘大渡桥横铁索寒’,那泸定桥由几根粗大的铁链凌空架设,上面只铺了薄木板。。。。。。”不由驻足。这座桥他知道,汉蕃沿大渡河为界,开国太祖下令疏通西南茶马道时,吐蕃各部上表要求修建的。
沈青娘也收了眼泪,专心听讲。沈谦微笑,这两孩子倒是善解人意。
第二天,沈青娘出现时面目浮肿,两眼通红,显然哭了一晚上,但还是镇定自若,阿奴不禁有些佩服。
时近六月,这里却凉似深秋。阿依族人披上了绚丽的围毯,沈谦他们也穿上了夹衣。一行三十三人加上五个背夫,跟在一支吐蕃大商队后面出发了。
好容易爬过小关山,到达小关铺腰站,这里地势平缓,有一条小街,旁边有几家幺店子。大相岭茶马道设有几个腰站,专供行人歇息饮食,平日里还备有骡马和杠夫背夫。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兵丁杵在那里。
见路边的几个店里有人闪头闪脑,阿奴觉得不对,转头见沈家几个护卫神情紧绷,手按刀柄。心里后悔:显然是有埋伏,都怪自己一时心软,不好意思开口先走,倒把族人绕进去。那些人来的真快。
阿奴跟上沈谦唤了一声:“大叔。”
沈谦抖了一下,显然被这声‘大叔’雷到。
阿奴不觉,低声道:“大叔,这里动手我们没有优势,紧紧跟上那支吐蕃大商队。”
沈谦大喜。
果然,一直到过了大关山,都没有人出现。
阿奴松了口气。
古戈前去跟那支吐蕃商队领头人交涉,看看能不能跟着他们到芒康。一直到走到金鸭滩前,准备宿营,古戈才回来。
古戈跟阿奴说:“答应了。这支商队是噶玛丹萨寺的。领头的叫向巴,是个喇嘛。”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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