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东躲西藏
第(2/4)节
,钟声嘎然而止。纳达岩停下来,茫然若失。阿奴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往前走,看看吧。”
纳达岩再走几步,一座灯火通明的喧闹庙宇显现出来,一股烟火气呛人鼻端。
阿奴觉得纳达岩身上放松下来,他说道:“汉人的寺院真奇怪,怎么像闹市?”
阿奴的心情忽然很好,笑道:“因为它在闹市啊,你冥想时看见的那个寺庙在草原啊。寺庙在哪里,就像哪里。”她不伦不类的打了个比喻:“汉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纳达岩大笑,阿奴也‘吃吃’地笑,将脸藏进他的衣服里,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檀香味,忽然泪流满面,纳达岩浑然不觉。
两人满街晃悠,也不买东西,看见有趣的,阿奴就拍拍他,他就凑上去。成都五月的夜市是扇市,满街摆的扇子,五月是‘恶月’,也有卖香药,纳达岩本想买点檀香,阿奴哼哼唧唧撒娇,嫌累不愿意拿,也就罢了。
前面涌来一股人群,阿奴一眼看见阿错。阿错的眼睛乌青了一大块,像‘家有贱狗’。阿奴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阿错对那个‘打字子’的习俗很感兴趣,兴冲冲的买了李子,赶到城东南角城楼下,楼上楼下挤成一团,大家正扔的不亦乐乎,只是他还没有站稳,就被角楼上扔下的李子打中眼眶,阿错愤怒了,居然被个姑娘给砸了(阿奴抚额,哥哥啊,这个游戏不就是砸人和挨砸么?),他将手里的李子奋力往楼上投,一投一个准,那个姑娘被砸的头上的银花冠都掉了,她也怒了,叫了手下的人来抓阿错,阿错一溜烟跑了。
阿奴细细盘问一下那个姑娘的装扮,是个苗族的姑娘,只怕是哪个土司家的。她很八卦地盘问那姑娘的长相,阿错想了半响,斩钉截铁道:“像块银锭,哪有你好看。”
阿奴黑线。
回到客栈,族人都回来了,各有斩获。见阿奴好了很多,商议好明天启程,各自去睡不提。
半夜里,阿奴越咳越厉害,想要喝水,一摸茶罐里的水冰凉。她晕乎乎的起身,去厅堂问值夜的小二是否有热水。小二哥从温着的茶调子上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才喝了两口,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胖墩墩的身影闪了进来,居然是刘仲。他不想忽然看见阿奴,也呆了一下。见他气喘吁吁,慌里慌张,阿奴心道不好。见小二欲张口要问,她扬手拿出一大锭银子:“不要多问,等会若有人问,就说什么也没有看见。”小二会意,接过银子。
阿奴牵起刘仲跑进自己院子里。叫醒纳达岩。纳达岩打着哈欠,掏出一堆竹牌,在院子里插成一圈,摆出一个寨子的模样,点上香,拿出铃鼓,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跳舞。刘仲见那些竹牌花花绿绿,上面的人物个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下面还有些奇怪的符号,香烟缭绕中,铃声丁丁,幽暗的院子分外可怖。然而这一个多月的经历已经让他不会再害怕这些,他想,人比鬼怪更可怕,只要能活下去,就是魔鬼他也愿意跟从。
院子奇怪的起了黑雾,他只能看见对面的阿奴,房子,栏杆,围墙还有纳达岩统统不见了,也许都沉浸在这阵怪雾里。
他抓紧阿奴的手,呼吸急促,整个人微微颤抖。
阿奴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他凝了凝神,也轻声回答:“我找九皇叔,蜀王邀请他来成都过端午节。我装成小厮去见他,不过后来被蜀王识破身份,只好逃了,蜀王跟梁王关系很好。只怕这次连累九皇叔。”
他声音暗哑,心中怀恨,不肯再叫梁王父王:“青姨跟我失散了,我逃去找先生,没想到云水间关门了,留了个伙计告诉我,要我到这里来找一个人。我不认识路,路上又有人暗暗盘查。绕了一晚上,才找到这里。”
“那个伙计告诉我,他告诉我,先生是今天上午接到一个消息,才关店走的。我的,我的。。。。。。”他哽不成言,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杀了我外公,还有几个师叔,血洗了旗山书院。先生是我外公的第十一个弟子,也是沈家人。九师叔也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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