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2)节
鹿羽捧着水杯,说没有,她能感觉到出赛诺是个好孩子,他很温柔。
安普叔叹了口气,说:“是啊,赛诺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两个人就跟长辈似的聊起小辈,安普叔这么说不违和,可鹿羽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这么说,画面就有些诡异了。
不过两人聊得挺愉快的,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聊得太投机,安普叔提起赛诺的身世,说赛诺极有可能是初代大祭司的后代。
阿赫玛尔听到这句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来。
谁说不是呢,不然他能这么放过那个态度不敬的小子?真当他脾气很好?
第9章
神明若想要惩罚人类是件很轻易的事,阿赫玛尔完全可以在鹿羽面前一套,背地里另一套。
他之所以没这么做,确实是因为赛诺是他最初的大祭司的后代。
“哈哈,先不聊咯,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自便。”安普叔笑呵呵的背着手走出家门,他一走,屋里瞬间就只剩下鹿羽和阿赫玛尔。
少女捧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双腿并拢,手肘放在大腿上,神情放松,一种退休老人抱着保温杯,杯子里泡的是枸杞和菊花的养生茶的既视感。
村长家是用砖头砌的房子,整个阿如村都是如此。
阳光泄入屋内,撒进一室柔和的细碎光辉。
鹿羽所坐的位置正好处于其下,脸上细小的绒毛被照得清晰无比,雪白的皮肤细腻光滑。眼睛半阖,纤长的睫毛低垂,为眼底铺上一层小扇子形状的阴影,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小巧的鼻梁高挺,嫣红的嘴唇唇珠饱满,青蓝色的长发铺在地面上,她静静的坐在阳光下,散发着圣洁的神性。
阿赫玛尔坐在鹿羽对面,突然兀自起身,两步一跨来到鹿羽面前,而后单膝跪下,低下头颅,把下巴轻轻放在少女膝盖上,就像小时候那般——只不过现在的他太大只了,做这个动作有些别扭,看起来也不协调,很怪。
但谁在乎呢。
微微歪了下脖子,用脸颊蹭了蹭鹿羽的腿,阿赫玛尔语气温柔的道:“母亲,您的身体还好吗?”
鹿羽眨了眨眼睛,空出一只握着杯子的手,抚上白发男人的脸颊,慈爱的回道:“我很好。倒是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发生了什么?”
在紫红色的眼瞳中,白发男人的内里千疮百孔,浑身上下都是血红色的‘丝线’,那实际上是撕裂的伤口。男人似乎遭受了四分五裂的严重伤势,此刻就像一栋皲裂的危楼般摇摇欲坠,令人忧心会不会轻轻一碰就彻底裂开,坍塌成废墟。
神力也大量流失,微弱的像一簇摇曳的烛光。
“那是一段惨痛的经历由我自己造成的错误。”阿赫玛尔垂下眼眸,难堪得无法与鹿羽对视。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阿赫玛尔的思绪一下回到了过去。
他的母亲呐,世界的主人,至高的造物主、无上的创世神
祂从来没有变过。
阿赫玛尔轻轻叹了声息,心情复杂的隐瞒了禁忌知识,含糊的将那段沉重惨痛的过往道来。
他说:“倘若我心中没有许下那僭越的愿望以满足自己的野心。”
他说:“便不会导致我的神国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无数生命也因此消逝。”
他说:“我是罪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赎罪。那些死去的不能复活,如今的我却活着,我羞愧难当。”
他说:“母亲,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
鹿羽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放在阿赫玛尔的唇上,堵住未完的话语。
“发生的已经发生,过去的不会重现。重要的是现在,你想怎么做?”
阿赫玛尔沉默许久,说道:“我不知道母亲,请你把我再次当做幼小的孩童吧,把我带在身边,我已失去了背负命运的勇气,我想做回您的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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