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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戏社 第6节

第(2/3)节
,清瘦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那,为这凄清凉夜又添几分枯寂。

    一个喝醉的流氓过来拉拽她,被她一脚踢到了桥底,死没死不知道,骨折肯定没了跑。

    踹完,她就往家去了。

    邬长筠租了个旧胡同里的老房子,二楼,最大一间。

    木梯被老鼠啃出个缺口,再加上走起路来吱呀吱呀,随时要崩塌似的。邬长筠与房东说了好几次,那老婆娘没耳朵一样,就这么晾着。她是见一次气一次,恨不得拿把斧头直接把楼梯劈了,谁也别上去。可真要这么干了,麻烦,还得赔钱。

    她爱财如命,赔钱的事断不会干,只能这么忍着。

    邬长筠腿长,常年劈叉,一步四个楼梯轻轻松松,进房间重重关上门,被闷得喘不过气,又去开窗通风。

    真来气。

    浑身上下里外哪哪都不通。

    她靠在窗边,划了根火柴,点上烟。

    几口下去、出来,人才舒服点。

    烟燃到蒂,变了味,才扔掉烟头。

    邬长筠坐到床上,发了会愣,起身从床底翻出个小箱子来。许久没碰,表面蒙了一层绵密密的灰,她找块布顺手擦一擦,才打开箱子。

    里面装了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有针线、帕子、剪刀、发巾、一块怀表,全是母亲的遗物。除了这些,还有一张照片。

    邬长筠拿起它,是一大家子的合照,最边上做鬼脸那个少年,正是李香庭。

    这小子长开了,比小时候帅气不少。

    看着他们的笑容,心里那股气又翻腾上来,流着同样的血,自己只能窝在这乌烟瘴气的小街巷里,拼尽全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邬长筠盯着一个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还有那个珠光宝气的周月霖,刚要撕掉照片,指尖掐在照片边缘,停住了。

    她把照片扔进箱子,重新盖上,一脚踢进床底。

    楼下忽然三声口哨,邬长筠顿时警觉,到窗口偏身往下看,只见一个黑影立在不远处的墙边,朝自己望过来。

    她拉上帘,随手拽一件黑色长外套穿着,拎起一包垃圾下楼去扔。

    回来的路上,她对着墙边又点上根烟。

    方才那黑影跟过来:“借个火。”

    邬长筠把火柴递给他:“大半夜的,你最好有个钱多的活。”

    阿海递过来三张纸条,上面分别写了三个人的信息。

    邬长筠快速看一遍,挑出一张。

    阿海看了,掏张照片给她:“老板说了,三天之内解决。”

    “巧了,心情不好,正想出出气,”邬长筠收好照片,对着他的脸喷了口浓浓的烟,“就今晚。”

    阿海嘱咐:“小心点。”

    “回去等着。”她取下阿海的帽子,放到自己头上,压低帽檐,走出潮湿的胡同。

    阿海看过去。

    风灌进长巷,拂起她的衣角,修长的黑影逐渐模糊,宛如暗夜中索命的幽灵。

    他左右扫一眼,抹了下鼻子,低头离去。

    ……

    不到两个小时,邬长筠来到陈公馆。

    里头亮着微弱的灯,只有两个人在。

    邬长筠把一个包裹扔在地上,去洗手间,一脚踹上了门。

    里头水声哗哗,是她在洗手。

    阿海拿起包裹拆开,看清此物,嫌弃地扔了,边甩手边说:“杀了就算了,全尸都不留,真狠啊。”

    陈老板上前,踢了踢那僵硬的手指:“这家伙吃喝嫖赌,家败光了,杀了爹,拿了房契,又把房子输了,无路可走,把女儿和老婆都卖去妓院,女儿活生生被糟蹋死,老婆逃了出来,改名换姓,嫁给一老头,有点钱以后,想方设法要把这赌鬼弄死。要我说,剁条手便宜他了。”

    说着,邬长筠边擦手边出来了,把毛巾撂在桌上,对陈老板说:“赏金。”

    陈老板扔了个钱袋子过去,邬长筠一把接住,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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