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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2)节
    只要有时间,就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正要继续安抚几个还在惶恐低泣的庶妹和堂妹,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便看到一身穿玉白飞鱼服,年青又不乏沉稳的男子站定在牢门前,嗓音亦沉稳。

    “督主有请瑾安郡主。”

    第2章

    牢房内几人都看过来,三个美妇人满眼的担忧与惊惶,几个姐妹也微微颤抖,谢令月身旁的谢崔氏更是如临大敌,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泛上痛意。

    知晓她担忧什么,轻拍了下谢崔氏的胳膊,谢令月的声音从容:“母亲莫担忧,我去去便回。”

    话落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衣着和仪容,步履轻缓到了已被打开的牢门外。

    “烦请带路。”

    那青年微微抬眼扫过,其中有讶异与轻淡的恍然。

    穿过一排排的监房,听到的是喊冤声、哭泣声,也少不了狱卒和巡视锦衣卫的呵斥声;谢令月面容不变,脚步一直从容,脑海里却在快速调动剧情里关于这位九千岁的相关内容。

    陆寒尘算得上美强惨的悲情男配,从小在宫里艰难生活,不知承受多少苦痛与绝境求生,终成为景昌帝最锋利的刀柄,却也算行事坦荡。

    还记得小说里有写,这位九千岁最后是为了成全爱慕之人的一世贤名,在李昭辰登基后从容赴死;面对死亡时,他的心声是一生渴慕有一双手能将他拉出泥潭,终是求而不得。

    可九千岁视因缘际会救下他一命,被他当做晨光熹微的男主李昭辰对他却只有利用殆尽。

    就此事看,陆寒尘在阴险暴戾与睚眦必报的表象之下,应是极为重情重义之人。

    谢令月的心稍稍放松一些,若是接收的记忆没错,原身也曾对那时艰难的陆寒尘施以援手;虽是不经意的与人为善,那也算得上恩惠不是?

    如今是谢令月在用这具身体,那就有责任护下家人的安危。

    思虑间便到了一处门外,谢令月站定,等着身后的青年通禀。

    稍倾,从内走出两个着靛蓝飞鱼服的男子,目不斜视;穿玉白飞鱼服的青年亦出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待谢令月踏入堂内,轻轻关上沉重木门。

    绕过墨色大理石为基的木质屏风,缓步前行,在中间站定后抬眼,正前方一铺着白虎皮褥子的罗汉榻上斜倚一人;深绛红的左衽大袖长衫贴服在那人身上,金丝缠绕的玉带紧扣纤瘦腰身,交领玄色内衫上有金丝刺绣的云纹,同样金丝珩缝的墨色麂皮长靴;过腰身的墨发此时并未束起,松散垂落,跳跃不定的烛火下泛起绸缎光泽。

    再观其貌:肤色苍白,斜眉入鬓,狭长凤眸在眼尾处微微挑起;鼻梁秀挺,薄唇微张,鹅尔仰首吞咽金盏里倾泻的玉液琼浆。

    仰首时修长脖颈划出一道弧线,如仰天长鸣的白天鹅。

    即使光线明灭,谢令月却觉自己只看到了真正的世间绝色与人间风流,举手投足都是写意与风情。

    若是记忆没错,这位九千岁此时年二十三;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难怪能侵染出这一身的威势与风流,也难怪世人皆揣测他是因媚主爬上龙榻才扶摇直上。

    喉间无声吞咽,谢令月很庆幸自己穿着高立领女装。

    微屈膝,行了一个时下的福礼:“瑾安见过督主。”

    谢家还未定罪,他的郡主封号仍在。

    榻上之人未有多余动作,就连执金盏倾泻琼浆的动作都未停,亦···未曾抬眼看过来。

    谢令月也不多言,腰背挺直站着。

    他还有心情大大方方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布置,偌大的堂内,那人斜倚风流处竟是正中的位置,身后壁上是鎏金铜雕的巨大睚眦,张牙舞爪,昂扬气势迎面而来;罗汉榻左右各是一方紫檀木案几,上置酒具与茶具。

    靠左侧是满墙的书架,林列着书册与案卷,书架前一张巨大的紫檀案桌,也摆满案卷和笔架、笔墨,还有一精致博山炉;两个角落则是分别置放花几,各有紫砂花盆的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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