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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上心头 第47节

第(1/3)节
    李沅踥蹀到茶亭坐下,跟他们场面过招呼。

    想起老爷子说他是跟姜语一道来,左右不见个人,李肃才问了。

    李沅下巴抬抬指向前边:“在陪爷爷呢。”

    李肃调侃,这下爷爷该多满意这孙媳。李沅却耸肩,只说爷爷满意就好。李肃就问了,那你呢?人姜小姐长得那么漂亮,甭管以前是怎么样,这表面功夫是过去了。

    他半霎不说话,百无聊赖撑边脸,视向别处,喃喃开口:“那就是个再好的姑娘,我也不见得能发表啥意见。我倒想靠自己一点点爬上去,但好像谁都觉得我不行……啊算了算了,我就那么一说,当听个响儿。”

    这话他也是头回讲,长辈面前从不吱声,每次问他,他就只是挺好的呀、挺好的呀,爷爷满意就好……明眼人都知他应付,面上再道个懂事。像他自己说的,问了也白问,走个过场,作个訚訚样,他能发表什么真心意见?

    李沅咕噜咕噜当灌酒似的灌一杯茶下腹,又被涩地吐舌头,面色难看。李肃笑好半天,叫他不爱喝也喝那么急,刚滤出来的,他就好比在喝中药。

    扯开了话题,闲聊了些别的,偶尔李京肆都会掺和两句话,其乐融融打破在李沅呆呆看了条消息之后——他垂眼呢喃句奇怪,姜小姐就离开了,还以为要留下吃顿饭。

    李京肆也是那时才发现早被姜语删除。

    手机里精心编纂,删删减减才打出去一句:这么不想见到我?

    [发送]

    [红色感叹号]

    [你已不是对方好友]

    他面上是气若闲庭,再听不见李五李二互谈些什么,可转眼甩衣就走人,也不留顿饭。

    -

    后来有段时间,北海城的中标项目有了新进展,李京肆得以机会赶回去。

    划定行程只走两日,硬生生让他捱了三日。

    不变的是张博每日晚上都得在雁山演奏厅等上那么个把小时。

    到第三个晚上,李京肆离开最晚,出来就通知了张博隔日返程。

    本来继续就近在市区的徽宫留宿还方便,偏偏那晚上,他要回雅居一趟。

    还格外奇怪,张博是第二日晨时听下边人说的——李先生首先去了茶室,莫名就问原来的青瓷茶具怎的换了?可那本来弄碎了一两只,还是他亲自叫人给换掉的。搁里头待了没一会儿吧,急忙下来,就为问林子里的鸟怎的不叫了?可大晚上的那鸟儿就不爱叫能怎么办呢?

    好嘛,他摆摆衣袖又去了小客房。

    客房隔段时间就会清理,什么床单被褥,衣柜,水杯,日常用品,该收的收,该换的换。

    特别让他注意到就剩块床板。

    他无由躁闷,出来就叫人把床褥弄上,训句万一有来客,是打算同他挤一间房不是?可雅居那么大,能用的客房少了?床什么时候都能铺上,非得日日备好?

    等床铺上了,他就放着主卧不去,在里边睡了一晚上。

    李京肆以前可从不在意这些,惹得院里人都怵他。

    张博捂着半边嘴小声嘀咕:“那房间可是之前来过那位小姐住过的?”

    那妇人一拍掌:“是嘞!”

    他瞬间自觉知道的太多了。

    李京肆可不跟他闲提这么多事,只是近几日下了名利场就反常得很,猜个七七八八,怕是与谁玩完了。又实在奇怪,他玩完的人还不多吗?偏偏轮到这丢魂似的。

    这不才用完早餐出来,步履倥偬,张博当下敛起八卦样子,跟在他后边绕几道长廊出去。

    -

    紧赶慢赶回了北京,耽误一日,更多的行程拉紧。他常是忙得脚不沾地,今儿东边一个局,明儿西边一个会。

    难得闲下来的那天,到中饭的点,管事找不着他,问了一圈,人在琴房睡午觉,大家都讶然,那可是他八百年都不曾光顾的摆设地。

    无人敢去叨扰,他往沙发上一趟就睡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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