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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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破,能不能讨得好作另说。
根本容不得他不发现深思。那位独揽大权的云掌印竟似乎早就知道前线情况,甚至还对此做了筹谋而掩藏未语。曾在朝廷出往朔边的大军之中暗自留有部署以作筹划不是秘密,而也许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倘若其真的与羌敌存有勾结祸心,以目前这般还不知道在这里面究竟掺和了多少,又会如何动手脚。
司马厝偏开目光,眼前是阶通其上,抬步而落。非咄责问,愿以心平气和相谈。
“卿安——”步里轻唤,未得应答。
只见红翩俗烈,重帐犹似殷殷切切。
榻边以莽龙花鸟为饰,宝盖錾金,四角垂下金丝缎子结成的红团花,随进里的风微微摇晃。从账帘中缓缓伸出一只修长如竹的手将之轻掀,在猩红袖袍下愈显苍白孱弱。
云卿安光顾着抬眸怔怔地瞧着他,随后便只有难掩的咳嗽声打破平静。
隔着短短距离,司马厝竟是不由得周身都僵住了,强自偏过脸时,眼底微热。
莹若壁玉,窥似谪仙。其之所披,纯衣纁袡,深作婚嫁,灼灼明艳,合身得仿佛早经丈量过。可当下又分明没有四马金辂,更没有三媒六娉,高堂为证。
何至于这般轻率仓促?
司马厝骤然回神,行至云卿安跟前半跪于地,动手欲为他解开紧束腰间的绢带,却被他执拗地按止了。
后几乎是不吝用力地将其指尖从上一一掰开,云卿安苦涩地笑了一声,道:“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阻止我吗,想为我做何件更换?”
胸腔里似乎被什么钝钝敲击着,司马厝眉头微锁。
还未待司马厝回答,云卿安又自顾自地抬手抚上他的侧脸,望其如被冠袍暗红灼烧,连那略低的眼尾都微扬而越发显得坚毅俊朗,眉目间的沉郁却也难以完全驱散,一如所念。
“自你还未进来的那时起,我就想了许许多多的法子,试着怎样才能把这房间周围布置得更为合眼一些,好歹能让你少些刺痛也算功成。”云卿安的眼神却陡转冷然,道,“可你还是第一时间往旁看去了,可是这颜色有何不妥,规制有所不对?皆可依你为易。”····“我听岑衍说你还未病愈。”司马厝道,“重衣束缚难得自在,在我面前,可换以轻便。”
“可你明明知道这是嫁衣,除你之外,再难露于旁人……原连这都是理由,想要自在的,根本就只你一个。”云卿安的嗓音干涩,咬字也渐渐加重。
他头一回这般厌憎自己的支离病体,难衬重观,怕不是穿了都会遭嫌。
司马厝起身坐于他旁,拥之入怀,说:“身子好些了吗?”
只这一刻,云卿安眼眶微红,默不作声,竟忽而挣动着想要逃离,仿佛先前那闹腾的情绪都成了虚无。
“卿安,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像我娘那样,草草作始,草草了结,自始至终都没能有个像样的排场,更别说被如何看重和珍惜。无论是对于任何人,即使是我,这样的自降身价根本就不值得。”司马厝却是圈紧了云卿安,没能让他顺意。
“我要的自在,是战止清平,与亲归,与友归,共卿同行。礼制未足是无心,宾客未邀是无意,明堂未置是无情。”司马厝的声音响在耳畔,低沉而重若千斤,“若是我来日给出的诚意不够,你别轻易点头。”
云卿安缓缓垂下眼睫,那蓄满的水雾差一点就要完全溢出,烫得他几欲缴械投降。
他又何尝不明白司马厝的心意,可他不敢再想,纵任性妄为也能少些缺憾,是真的害怕,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经前赴约一遭,多不得已,致逼行上异路,无法再像先前欲语陈情。
妥协了一般,腰带滑落而下。
在司马厝的目光中央,云卿安直起身,如若无事地慢慢宽衣解袍,后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将单薄背躯彻露无遗,而他的动作却未止于此。
“确实有事要同你商量。”司马厝凝重道,“因听闻军讯难平,早些年慈州等地被割让,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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