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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宦 第12节

第(2/3)节
起敬又不由生出同情之感,再望向魏玠时目光皆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颜道为更是剧烈地咳嗽。

    “不……不可能!”魏玠恨得咬牙切齿。

    “魏掌印若是不信,还请一品芳泽。”贺凛用膝盖往魏玠方向挪了好几步,几近挨到他脚边,双手高高托举着黄黑疙瘩献宝似的呈给他。

    自食其果,理所应当。

    司马厝不端不正地坐回原席,案底下的手随意拨了拨衣角,嘴角勾出嘲弄。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魏玠被逼得狼狈倒退,讨好地用目光向元璟帝求救未果,慌忙搜寻另一个身影,不出意料地眼前一亮。

    “贺将盛邀却之不恭,本督愿请代尝。”云卿安越过琳琅案席在魏玠身后扶他,目光在黄黑疙瘩停顿一瞬,依旧清冷无漾。

    来了呀。

    司马厝凝视着他,身子微微前倾时手肘压着桌沿,缓缓笑了,说:“贺凛,不要吝啬。我赠予你的心意,送给云督便是,他担得起。”

    “是。云督请。”贺凛忙道。

    糙米窝窝头躺得无辜,像极了被泡烂捅穿的烂木。

    又像,幸灾乐祸的恶劣嘴脸。

    云卿安深深地望了司马厝一眼,伸手接过宫人递上的玉箸去夹那窝窝头,二话不说放进嘴里。

    他竟是认真的。

    李延瞻欲言又止。

    “这……”众人皆是瞪大了眼,宛若在看壮士割腕赴死局。

    “贺凛懂事些,快去给厂督倒杯水。”司马厝悠悠然说着风凉话。

    难以下咽吧。

    却见云卿安拒了贺凛乖巧递来的水,吃得面不改色,仿佛没有什么不妥。

    司马厝眉毛挑了挑。

    这窝窝头什么来历他自是清楚,先被丢去给墙角虫鼠啃了一通,又被扔臭肉馊水浸泡过再风干。

    连这都能忍。

    “既然云督已尝过了,可是有何问题?”

    李延瞻问。他倒也不傻,自然是看出些问题来。至于追不追究,他乐得将选择权交出去。

    若是云卿安一口咬定没问题……

    司马厝心沉了沉,指节叩了叩案底。

    “回陛下,厂臣深感军将不易。”云卿安行至御案前,郑重道,“愿自请查明此事,以三日为限,必给长宁侯一个答复,亦还义父一个清白。”

    “朕允。”

    云卿安话罢,就着旁边桌案斟满杯盏,端举着朝司马厝走去。

    区区间隔几步遥,却是距离了青山几重。他立于云端看厮杀,却被扯入覆水不知几里冲流向他。

    可司马厝明明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

    “侯爷劳苦功高,本督心悦诚服。特敬此盏。”

    眼前渐被阻挡,司马厝的目光顺着云卿安的衣袍一直往上爬,爬至那露出的下颌时又再次被那举着的杯盏挡了挡。

    不识好歹。

    司马厝往后靠了靠,下巴微抬着看他,似是大意地从指尖旋出枚玉戒往桌面敲了敲,话尾轻挑,“你的?”

    裂冰玉本白得透明,在司马厝的手中却似乎变了样,肉眼可见的沉固。

    弄丢了,被他给捡了。

    云卿安长睫颤了颤,平静道:“若得侯爷归还,感激不尽。”

    “哦。”司马厝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接过杯盏放下也不喝。

    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司马厝抓着裂冰玉戒把玩了几下,放到杯口上方堪堪停住。在云卿安无波无澜的目光中,挑衅似的,玉戒“咚”一声掉了进去,飞溅出些许酒液。

    司马厝玩腻了般站起来。

    也不知是否故意,杯盏再也站不稳被碰掉下去。水渍如泼墨,玉戒无助地翻滚。

    “我要一个交代,云厂督若是给不出……”他欺身近前,目光居高临下,势在必得。

    他卸去战甲落座时就是无双贵公子,散漫间可见出身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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