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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宦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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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一时思虑不周竟是没给司马厝留半点面子,等总算清醒了些又听了谏言才后知后觉自己做法欠妥,便有心想要弥补一二。

    司马厝躬身,说:“为国效力乃将臣本分,万死不辞。”

    “好!哈哈哈……快快请起,特设佳宴以接风洗尘。望勿拘束,共享宴饮。”

    话毕,李延瞻笑着举杯,官员们互敬琼浆。

    丝竹声起,舞姬若粉白色花瓣翩然进殿中,楚腰卫鬓,玉带轻扬曼妙多姿,直教人看了心花怒放。

    司马厝回身,不经意暼见殿内边缘的一处黑漆葵纹案后的身影。

    云厂督独远偏安,清心寡欲得像个过场香客。

    司马厝不悦地撇过脸。

    倒是懂得低调,可惜了,没用。

    筵至一半,却迟迟未见入正题。

    是治长宁侯抗旨之过,亦或是赏挫敌之功,再或是两两相抵。元璟帝没明确表态,也无人知他是何想法。

    苏和风缓缓起身,试探着道:“珍馐丝竹未免乏味,此等良辰佳日,陛下何不就功行赏,一展皇恩福泽,也容我等开开眼。”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肃了神色,凝神细听。

    李延瞻却是偏头望了眼端坐一旁的魏玠,打着哈哈道:“苏卿可是挑了,改日也该见见新意。”

    苏和风怔了怔,一时没能接上话茬。

    沉默间,只见魏玠弓着身颤巍巍站起,慢慢走到元璟帝边上低垂着头站着,竟是开始着手布菜伺候。

    司礼监掌印又何须作活如此。

    李延瞻忙道:“朕知魏大伴侍奉尽心尽力,今日当同座享席才是。”

    “咱家不妨事,伺候乐在其中。陛下您就是天,大得过四海八荒。”魏玠伏小做低,恭敬有加,只眼中阴损怨毒之色一闪而过,说,“倾囊效劳,听命于君,是奴等福分准则。若有人悖命,便是想要学那扶摇鲲鹏,不识好歹越过了天去!”

    “此言甚得朕心。”李延瞻似是动容,微眯着眼望向司马厝,“长宁侯,你可有话要说?”

    举座皆寂,目光聚集之处,司马厝抬抬眼,面无表情。

    终归是落了把柄,抗旨不遵这事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添油加醋一番,保不准会将风向引到什么地方去。他那日拒收赔礼,便是掐了与宦党的缓和之机,魏玠的发难是意料之中。

    司马厝离席叩拜。

    没有被战场沙雪掩盖的豪言壮语,肺腑忠言,都尽数埋葬在了那夜的和乐高台之上。

    他在掘地三尺,徒有不甘,却终究,无话可说。

    “将臣,甘受责罚。”

    (本章完)

    第12章裂冰玉“我要一个交代。”

    “军中以军令为先,况且战局大胜,何罪之有?”广昌伯肖博简并不苟同,落杯起身反问道。

    魏玠冷笑道:“不遵皇命,有愧天恩,难道理应受赏不成?”

    “魏掌印此言差矣。得立军功凯旋而归,便是谨遵皇命;镇边守国殚精竭虑,便是不负天恩。”苏和风适时说道。

    “混淆视听,岂非乱套?”

    唇枪舌战,各说各理,毫不相让。无非是各有动机,各有所图,在这世故的浊流中立着的一截礁角林立对峙着。

    司马厝却平静得好似皆与他无关,只任凭发落。

    李延瞻手肘支着桌案,拉下了脸很是不悦。

    敢情这是赏是罚,都不是他说了算。司马一族本就屡世公侯声望甚高,轻易受不得罚,若是要赏……恐怕如的可就非他本意。

    “陛下思虑久,臣妾倒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话本先生道那虫鼠猖獗,私吞军粮。”颜道为望向魏玠,目光带着审视。

    “陛下,臣以为不可。朔边军情不容懈怠……”肖博简闻言极力劝阻。

    市井流言真假难辨,离谱到天方夜谭的都有,可往往又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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