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暄妍/袅袅春腰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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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再不说,我就唤人,把你这个逆贼拿下。我想开国侯府,大抵不会放过你这么个勾引娘子的淫贼。往昔我是为了护你,但现在可不会了,你还不老实承认!”
敢明目张胆得罪开国侯的,在长安虽然不少,但也绝对算不上多。
即便是门第旗鼓相当,也要三分考量。
谁知,这男人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半分畏惧,反而淡淡一哂。
他竟然在嘲笑她!
师暄妍气急败坏,乌木簪又抵进了几分。
几乎便要触到他的前襟,目下,已与他胸口的墨线夔纹相距不过半寸的距离。
小娘子就是发了狠,也是心善不敢下黑手的。
宁烟屿坐在她香闺的拔步床上,姿态闲闲,淡淡道:“师般般,你阿耶动不了我一根手指。我早说过,你可以尽情信任我,投靠我,我会帮你。你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你要不要考虑?”
是何人,敢如此大言不惭?
师暄妍咬着发颤的樱唇,脑中回想起蝉鬓说的那一席话。
太子之命……
巡视河道……
一切巧合,突然应在此处,化作一个清晰无疑的答案。
“你是宁恪。”
少女朱唇觳觫,如墨玉般的美目含了震惊之色,一瞬不瞬地望着纱帘之后的男人。
乌木簪自她的骤松的玉指间一抖,晃荡了一下,坠落在地。
第27章
洛阳折葵别院的相逢,原来由始至终是场孽缘,他竟然是宁恪。
少女的眼瞳写满了荒诞和震惊,压抑的情绪,犹如拉满的弓弦蓄势爆发。
乌木簪掉落在两人脚边,沿着纱帘帷幔骨碌碌地滑落,被卷至阶下。
她的身子在发颤,似是冷得厉害,齿关不停地磕碰。
宁烟屿起身拨开帘拢,跨上半步,来到师暄妍的面前。
他的个头,比她差不离要高出一个头,宽肩腿长,整个人似一堵墙面,附着阴影压下,几乎将师暄妍整个笼罩在其间。
呼吸一缕缕交织,师暄妍仿佛能听到胸口急如奔雷的心跳声。
明月洒满朱户,宫灯摇曳银光,帘帷无风而动。
宁烟屿倾身低下视线,唇角勾出一点弧痕:“真聪明。”
男人漆黑的瞳仁里蒙着火烛亮色,尤为清冽。
他身上淡淡的兰泽芳息一寸寸绕她的鼻尖而来,无孔不入。
师暄妍两度被他夸赞聪明了,第一次分明是耍她,第二次,证实了他确实是在耍她。
她忿然不平:“你觉得这样耍着我一个小娘子,很有趣么?殿下!”
她的调门有点儿高,这会像是不怕那个蝉鬓去而复返了,含着火焰的瞳眸,怒意凛然地瞪着自己。
宁烟屿蹙眉:“没有——”
师暄妍嗤笑了下:“洛阳折葵别院,你隐藏身份,是白龙鱼服,理所应当,可我们在长安也相识了这么久,殿下还是欺我瞒我,你斥责我骗你,可你何尝没骗我?我是小骗子,你是大无赖,没说错吧!”
宁烟屿还未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斥骂,脸色布了阴云,暗含警告地沉声道:“师般般。”
太子殿下,在制止她说。
可她,凭什么不能说。
师暄妍的唇瓣被咬出了鲜红的齿痕,从来清光摇曳、水汽迷蒙的美眸,被一股顶到喉咙口的怒火烧干了,只剩下目眦欲裂的痛恨。
宁烟屿没有看错,是痛恨、厌恶至极。
以至于方才的警告,再也没有了一丝威迫力,而他也被慑住。
若往前一步,则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殿下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欺我瞒我至此?若说这一副残躯,我又不能生育,你分明知晓,你来戏耍我,是觉得把我玩腻了,转头就可以无后顾之忧地抛弃是么?”
旁的女子,还有几分怀孕的风险,会被拿来视作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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