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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暄妍/袅袅春腰 第14节

第(2/3)节
子皇兄划清界限、不相往来这事,宁怿半个字也听不进。

    “我昨日听母妃说,他要给我娶媳妇儿,吓得我晚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整宿整宿睡不着,皇兄你救救我。”

    宁烟屿的奏折落在案上,明璀的灯火映着男子如圭如璧的容颜,蒙上了辉煌的赤金之色,愈发显得瞳眸深邃,看不清眼底心绪。

    但宁怿莫名其妙地感到发怵,好像背后的冷汗出得更多了。

    “娶妻不是很好?”

    皇兄终于肯不看他的奏折,转来看他一眼了,宁怿心头小小地雀跃,但被这么一问,颇有些难为情。

    襄王殿下咕哝了一声,喃喃道:“阿耶说我还是个小孩子,没长大呢。”

    心性,的确是顽童一个。

    怎奈郑贵妃早已按捺不住,于各方势力之中斡旋,蠢蠢欲动了。

    宁烟屿不愿让宁怿知晓,他每日所看的奏报上都提了些什么。

    郑贵妃虽心思缜密图谋甚大,但她把这个儿子养得却是白纸一张、清澈而愚蠢。

    不让宁怿受伤。

    几乎是郑贵妃与宁烟屿心照不宣的共识。

    “你知道,你母妃要你娶的人是谁么。”

    宁怿挠头:“还……不知道。听说,是个很美貌的小娘子?长得像藕段儿似的。她们聊天的时候说的。”

    藕段儿……

    宁烟屿想起飞雪包裹了整座折葵别院的夜里,那一双探出云袖的纤纤玉手,皓若玉质,堪比藕节,肌肤之间的淡香绕骨盈袖。

    一股无法言喻形容的烦闷燥热之感,自脊骨之下如闪着火花,一寸寸攀爬上来,分明落雪的夜晚,肌肉却似烧灼了般起热。

    她正与宁怿议亲,将要做他弟弟的,侧妃。

    “皇兄,你在想什么?”

    宁怿的手掌在他眼前不知死活地挥动了几下,惊醒了宁烟屿思绪。

    自还她如意锁后,他便与她两清了。往事是她薄幸冷血,他以德报怨,身为男人,懒得与她计较。

    他也成功地做到了两日都不曾再想起过那女子半分,她的颜色,她的声音,她肌肤之间的幽香,她蒙着泪珠的纯澈乌眸……一切一切,都再未能念及丝毫。

    直至此夜,一个与之有关的不速之客闯入东宫,他的思绪终还是难以遏制,顺藤摸瓜地想到了她。

    这是又一次为她破例。

    于宁恪,实在是奇耻大辱。

    想略过她,但终究是心浮气躁,再看宁怿一眼都觉得刺目,冷调道:“出去!”

    好端端地,宁怿怎知皇兄突然恼了?

    莫非是自己不想娶妻,不听话了,惹怒了皇兄?

    他害怕地站了起来,抿唇半晌,小声道:“皇兄,你别生气,你要我应许的话,那个小娘子,我就……考虑考虑?”

    “滚。”

    糟糕。

    好像是更生气了。

    宁怿自小是太子皇兄的跟屁虫,太熟悉皇兄发怒的前兆了,这一个字低沉浑厚,配合眉眼间的不堪忍耐,宁怿自是知晓要赶紧夺路而逃。

    宁烟屿冷静过后,突然想到那夜她腹痛如绞、挂汗如雨的惨痛模样,蓦地胸口一紧,扬长嗓音:“把华叔景传来。”

    周遭便有人禀告:“殿下,华太医早几年便已出宫去,不在太医署为官了。”

    宁烟屿指间轻捻的紫霜毫一顿,他竟忘了,华叔景早已不在禁中。

    是夜,太子殿下牵马出了宫门,绝尘而去。

    值夜之日莫名所以,殿下一贯身娇体弱,常年病榻不离,为了养生,入夜后从不出宫,何况此时都已快宵禁了,这是怎了?

    太子殿下来到华叔景家中,唤了几遍无人应,便强闯了空门。

    直至在房中灯下,瞥见着急忙慌地穿着衣物的华叔景。

    老人家觉浅,睡得早,天刚擦黑,他老人家便歇息下了,谁知这回还不到半夜便苏醒,头脑眩晕之间,忽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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