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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39节

第(2/3)节
各国使臣入京,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称有人今夜要在风月楼搞点乱子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既提前有过预知,事态总能控制在可掌握的范围之内,若是稍加引导,转为他们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可一旦容棠和柯鸿雪牵扯进去,就算再胸有成竹,他仍然会担心。

    不单单是为了小七的心上人,也是为了柯寒英那个不着调的混账。

    沐景序揉了揉眉,马车停在风月楼门口,他呼出两口气,才压着脾气下了车,进门前的那一刹,甚至还存了好好跟柯鸿雪谈一谈的念头。

    可一踏进楼里,嗅见空气里糜乱甜腻的脂粉香,看见满楼调笑胡闹的男男女女,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戾气和恶念不受控制地一起涌了上来。

    沐景序突然在想,许多年前的那个春夜里,柯家芝兰玉树的小公子踏进这栋楼里寻他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将柯鸿雪叫到厢房,等了半晌,脑海中闪过无数晦暗到不可示人的想法,而等那人进门,他却只是挑了其中最不痛不痒的一个。

    他让他跪下。

    但其实……这句命令来得毫无道理。

    名不正言不顺,沐景序一个大理寺少卿,有何缘由要柯少傅在他面前下跪。

    既非公堂,也非上级。要求过分到了极点,不怪柯鸿雪笑着问他:“学兄以什么身份让我下跪呢?”

    “是大理寺的少卿,还是前朝的三殿下?”

    沐景序在那一个瞬间,生出了后悔的心理。

    风月楼里闹出再大的事故,于柯鸿雪来说大抵也不过是场笑话,不会伤到他分毫,也不可能让容棠受到伤害。

    他着实,不该来这一趟。

    柯鸿雪这些年试探过很多次,哪怕沐景序一次也没承认,但也不否认他的确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大概因着最后一丝仅存的良知,也因为那些一旦不受控制涌出来、一定会伤到面前这个人的念头,沐景序一次也没承认过。

    他想起那套被他带出来,又让暗卫送回大理寺的刑具,身后就是风月楼外的月光,眼神却晦暗不清。

    这是柯鸿雪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逼问他,虽然是在一间花楼,一门之隔的地方,是荒唐与享乐的极乐冢。

    而这世上本该温情的两人,却剑拔弩张、非要争个是非对错来。

    柯鸿雪步步紧逼,又说了很多胡话,沐景序其实听得都不太真切了。

    他迫切地想离开,手指在身侧攥成拳,一贯清冷的人心里翻涌着的,是跟楼外月色下河流一般的潮汐。

    可柯鸿雪不放他离开,从风月楼今日会发生的事故说到他进临渊学府的目的,从自己对他的利用问到当年为何不允他南下。

    喋喋不休、咄咄逼人。

    名满天下的柯少傅若是诚心刁难,这天下间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沐景序避无可避,真的被他激出怒意,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柯寒英,你自找的。”

    柯鸿雪却瞬间笑了,尽显依赖地凑到他面前,将脆弱的脖颈递到他手边,丝毫不在乎他会不会直接掐断,温声笑道:“嗯,我甘愿的。”

    他说:“你可以利用我,直到我死去。如果尸骨可以铺成你的前路,我也甘愿被你踩在脚下。”

    “但你不可以抛弃我。”柯鸿雪说,“殿下,我们都没有很多个十年,我也等不起下一个十年。”

    那是庆正十年,距离盛扶泽“死去”过了五年,距离“沐景序”踏入临渊学府也过了五年。

    但其实,距离他和阿雪相识,也不过才十五年的光景。

    这十五年里,五年懵懵懂懂怀着一腔青涩的爱慕却谁都不敢言说;五年天南地北,一个在岭南一寸寸掰断自己的骨头,一个在北方抱着颗头骨年年南下搜寻无影的残骸;五年彼此相守,却没有一刻褪下所有伪装以真面目相待。

    这风月楼里无数寻欢作乐的恩客与花娘,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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