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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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序:“……”
“一开始是想刻我父母的,后来做到一半想着我爹娘在南方过得不知多潇洒快乐,便懒得雕了。反而是我那苦命的丈夫走得早,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在底下有没有人陪,我便雕了个他陪我。”
柯鸿雪假模假样地说,顺带还指了指“亡夫”旁边那个冰雕:“哦对,你做的那个我刻成了我的样子,也好陪他一起过年,学兄你不介意吧?”
柯鸿雪眨眨眼睛,歪着头看沐景序,眼中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分明在询问,却听不出来一点真心。
沐景序视线落到他嘴唇上那道莫名其妙又红肿了些许的伤口,突然很想问他:你的“亡夫”知道你这伤口哪儿来的吗?
:你就带着别人咬出来的口子去雕你的“亡夫”?
:你“亡夫”泉下有灵到底是会被气活过来,还是会欣慰你过年还能想到他?
他忍了又忍,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回了晨曦院。
柯鸿雪笑得灿烂极了,在他身后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声,听起来是叮嘱,实则全不是那个味儿。
——真要说起来,更像是小孩子蓄意报复,最后得逞的感觉。
分明无伤大雅,但就让人气得牙痒痒,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学兄!大过年的不好砸东西!你这两天注意点,可别碰了撞了碎了什么,冲了忌讳!”
沐景序:“……”
你也知道我想砸了它呢?
到底咬轻了啊,他突然想。
第37章
大约是年节的热闹冲散了不虞,也或许是沐景序其实心里压根没觉得那两座冰雕有多冒犯。
甚至从心底某种隐秘的角度出发,他找不见自己一点生气不满的理由。
唯一有所担心的也不过是柯太傅地位尊崇,逢年过节必有不少官员学生来柯家拜访,他害怕被旧人看见冰雕上的脸,进而害了柯鸿雪。
若说其他的……
沐景序沉吟片刻,忽略了心底那点很奇妙的感觉。
盛扶泽是他,沐景序也是他。
柯鸿雪与沐景序接吻又调情,却又仿似坚贞不渝地在一块寒冰上雕刻出了盛扶泽的相貌。
——沐景序敢说,便是宫里技艺最精湛的画师,也难将他画的那般栩栩如生。
所以怔然是理所应当的事。
阿雪当真等了他许多年,画了他许多年,以至于用刀刻出容貌的时候都没有一丝迟疑。
那一点微妙的不悦是真的,缓过神后满腔难以抑制的情绪也是切实的。
白衣青年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小路,默默伫立了许久,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该做何反应。
他好像……不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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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评价三殿下,所有人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词汇永远是风流。
可他是才华横溢的诗人,是策马挽弓的猎人,是名利场里言笑晏晏的政客……
最重要的,他是舒朗肆意的少年。
是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
少年人飒沓,简直是这世上最最令人心动的景象,所以风流才不是什么贬义。
扶泽扶泽,扶君子之泽,哺万民生息。
元兴帝对这个儿子不可谓没有寄托,而三皇子也的确成长得如他名字一般,耀眼、漂亮、恣意、聪颖、心怀天下、仁善慈悲。
他站在天光下,身后永远有不落的日光与月华。
没有人会不为这样的三殿下心动。
可如今的沐景序呢?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唇舌交缠的时候,自己心底会生出那样多隐秘而不可告人的念头。
少年时游戏花丛,他是风月楼的常客。
听说那些床笫间的花样,只当笑话,一杯酒下肚,随着金粉河缓缓流淌的河水一般,到了天亮便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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