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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2/3)节
烦了’‘别自讨没趣了’‘自己找点别的事儿做吧’这种话的话,你觉得你顶得住吗?你如果顶不住的话,我觉得就不要冒这个险了。”

    邢者低下头去:“……我自己再想想吧。对了,那个,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不要跟别人讲啊……”

    “哎呀放心吧,我有数。”小周一如既往的开朗健谈,不过他很快又顿了顿,“哦,但是我先说一下,如果你从别处听说了你俩的事儿,那可不是我传出去的啊。”

    邢者又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那什么,我回家那天她不是也去寝室找过你吗。”他俩那点事,小周也不好意思细说了,“咳,你俩说话声音有点大,隔壁都听见了。”

    “不是啊,那个是,那个说的是拖地!”邢者人都惊了,“那天我水壶碎了,水撒了一地,她说她来拖,我没好意思让她拖,我就说我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邢者说着说着自己都快不信了:“小周,你是信我的吧?”

    这个话很难讲,小周也很尴尬:“这个,信不信的,反正你俩后来干的事儿不是也差不多吗。”

    邢者坐在床畔,手上的干脆面已经捏得稀碎。

    自打失明之后,他有很多事都做不了,天然地就“不如”明眼人了,寻找活着的意义本身就是个艰难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邢者已经把最大限度地活得像个明眼人一样当作人生目标。

    在这样的信念驱使下,他很难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尊严对他来说,是远比对明眼人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他确实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但也不意味着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都觉得他做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他再也不要去快活林了。

    但这时候小周对他说:“哎哟你也别这么郁闷,实际上也不是你的问题,你就是凑巧遇上这号人了。”

    小周说:“实际上跟她走得近的男的,哪个不是一身的话啊?光我知道的,道北的老王,城南的司旭,河西汽修厂的余雷,河东快活林的你——哎那个余雷是不是也在咱们小区住啊。你看,一个小区就占俩,你说这得是什么密度?放宽心吧,谁都不会把重点放在你身上的。”

    “余雷是谁?”邢者的声音忽然冷了冷。

    小周还没意识到:“余雷啊,河西干汽修的那个……哦对你也不是鹅镇人。反正就是有这么个人啦——就前两天还听说她跑去跟余雷租车呢,那家伙砍价砍得‘哎呀余老板,不能再便宜点吗’‘你想便宜,那还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我跟你说,就她跟你做的那些事儿啊,保不齐租车的时候她跟余雷也……”

    “砰”得一声,邢者直接把干脆面袋子捏爆了。

    10月的鹅镇进入雨季,四处昏暗潮湿,青苔肆意横生。

    在这样湿热的气候下,买一份卤菜,吃得慢一点,可能就要闻到馊味了。

    快活林客流量更少了,邢者工作量不饱和,总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没处使。

    他其实已经很少做梦了。

    小周是先天失明,做梦是完全没有画面的,或者说那是一种不太能称之为梦的东西,只有声音和触觉。而邢者到现在做梦还会有短时间的画面,那是他唯一有“视觉”的时间。

    在最近的梦境里,他总能看见程舟。他用自己抚摸过的触觉,在心底深处精雕细琢出了爱人的形象,然后一次次地与她在梦中相会。

    那时他是一个健全人,看得见她的笑脸,和她一起手牵手走在稻田里。

    有时,这梦境又不是这么的单纯,他会将她扑倒在地,用力地发泄着自己过剩的精力……然后就会得到一床必须要洗、洗了还晒不干的被子。

    他确实不敢去联系程舟,不仅是因为不敢听拒绝的话,还因为就算程舟答应了,他们之间也不太可能有未来。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究竟能给程舟什么。钱嘛,没有。漂亮话嘛,不会讲。健康的身体嘛,呵呵。

    就算是要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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