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
    媚兰飞快地向门口气去，她的裙子飘得很厉害，膝盖以下的裤腿都露出来了。阿尔奇的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她就一下子把门打开了。瑞德巴特勒站在门廓上，黑呢帽低低地压着眼睛，狂风把他的披肩吹得左右翻腾，发出啪啦的响声。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客气了，他既没摘帽子，也不和别人说话，只盯着媚兰一个人，也不招呼一下，就直截了当地说起话来。

    “他们在哪儿？快告诉我。这是生死攸关的事。a“思嘉和皮蒂姑妈都惊呆了，她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英迪亚像一只老瘦猫，一下子蹿到了媚兰身边。

    “什么都别告诉他，a“瑞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快说吧，威尔克斯太太！也许事情还来得及。a““竟是——a“思嘉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住嘴，a“阿尔奇厉声喝道：“媚兰小姐，你也不要说了。

    你他妈的滚，你这个该死的投敌分子。a““不要这样，阿尔奇，不要这样！”媚兰喊道，他一面说，一面把一只颤抖的手搭在瑞德的胳臂上，好象是要保护他，怕阿尔奇动手。”出了什么事？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a“瑞德黑黑的脸上显得很不耐烦，可又不能不顾及礼貌。

    “我的天哪，威尔克斯太太，他们从一开始就受到怀疑了，只是他们干得还算巧妙，才拖到今天晚上。我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晚上我和两个喝醉酒的北方船长打扑克，是他们泄露出来的。北方佬知道今天晚上要出事，他们就做了准备。那些傻瓜上了人家的圈套了。a“一瞬间，媚兰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站立不稳，瑞德忙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才没有摔倒。

    “别告诉他！不要上他的当！a“你没听见他说吗。他刚才是和北方军官在一起呢。a“瑞德还是看也不看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媚兰苍白的脸。

    “告诉我，他们上哪里去了？他们有开会的地方吗？a“思嘉虽然心里害怕，而且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看得很清楚，瑞德板着脸，丝毫没有一点表情。但媚兰显然看出了一点什么，使她感到可以信赖，于是她摆脱了瑞德的胳膊，直了直她那瘦小的身子，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说：“在迪凯特街旁边棚户区附近，他们在原先沙利文农场的地窖里碰头——就是烧得很厉害的那个农常a““谢谢。我马上赶去。北方佬要是来了，就说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他飞奔出去，拖着黑披肩消失在黑夜之中，屋里的人一直到听见外面石子乱迸，猛烈的马蹄声疾驰而去，方才意识到他的确来过这里。

    “北方佬要到这里来？a“皮蒂姑妈喊道，她两脚一软瘫倒在沙发上，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是再不告诉你，我就要发疯了！a“思嘉一把抓住媚兰拼命地摇，好像使劲摇就能从她嘴里摇出答案来。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艾希礼和肯尼迪先生可能就死在你手里了！a“英迪亚虽然因为担心而痛苦万分，可说话的声音里却带着胜利者的语调。a““不会，我不会晕的，a“媚兰小声说，一面伸手抓住椅子靠背。

    “我的天哪，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杀了艾希礼呢？请你们哪一位告诉我吧——a“阿尔奇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发出的吱吱声，打断了思嘉的话。

    “坐下，a“他命令道：“我叫你们都坐下，拿起你的针线活儿，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说不定北方佬从天一黑就在监视这所房子呢。a“她们都战战兢兢地照着做了，就连皮蒂姑妈也哆里哆嗦地抓起一只袜子拿在手里，一面像受惊的孩子一样，睁着大眼看周围的人，希望人有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艾希礼在哪里？他出了什么事，媚兰？a“思嘉喊道。

    “你丈夫在哪里？你就不关心他吗？a“英迪亚的灰色眼睛喷射着疯狂的毒汁，两只手不断揉搓正在缝补的那条旧毛巾。

    “英迪亚，别说了！a“媚兰恢复了讲话的声音，但从她那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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