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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明朝扁舟去

第(1/6)节
    夜色无涯。

    笼在罩中的烛火隔纱透出一线微黄的暖。朦胧望去,一切均是水月镜花。

    游女手中的花灯织就令人迷失的星海,他与她,人群中,缓缓擦肩,相逢在卖杂货的小摊前。

    布衣男子推开斗笠,露出淡漠的容颜,却有双乌黑的眼。

    夜空的颜色,悲伤的温柔。

    在当时尚不知名的男子那里,感受到同类相近的物质。

    但是,究竟是什么、又存在于哪里呢?

    是眉眼、是手臂、是唇角她搜寻不见。

    一直到后来的某个夜晚,在温泉水汽缭绕的小院落中,她才恍然了悟,所相似的,竟是那样名为伤口的东西。

    苇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从邂逅的那晚起就不断思索,旋即否定推翻。他不喜欢说话,异样沉默却并非不善言谈。偶尔,他也会讲一些特别打动人心的句子,只是,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蹙着眉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像怀抱一个巨大的秘密,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无法过着想要的生活,因此一言一行也都经过重重枷锁的限制成为了隐秘的暗喻。

    当他捡起那颗石子投向天空,打断那根牵扯纸鸢的线时。她想,也许,那并不单纯是为了自己那是否,也包含苇八本人的心愿呢。

    她与他,是一对纸鸢。

    即使想要比翼,也总得先回眸看看系在身后那根若有若无的丝线。

    纵为联理枝,安得并蒂开。

    低下头,花如雪落寞地微笑了。

    是现在就去质问,质问他究竟是谁,来这里抱有什么目的,还是什么都不问,就这样漠然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呢

    如果她是水月宫主,她必须要令自己做出第一个选择。

    但同时她也是花如雪,她眷恋那份不想失去的温柔

    哪怕这份温柔,是精心算计的陷阱与刻意施予的诱惑。

    抬起斗笠边沿的男子,一双沉静的眼毫无防备地裸露。

    “送你。”他说。

    “哎呀。苇八!你不是没钱吗?”商人快嘴地插话。

    “没关系。反正跟着你,包吃住。要这些也无用”他自怀中掏出寒酸的布袋,几枚桐板叮当掉出,勉强够付一朵绢花的价格。

    “送你。”他的眼神带着难以形容的执着。

    “为什么?”

    “你和它很衬。”那眼睛低垂着,难听的声音却说得无比认真。

    “宫主。”喑哑的嗓音渺渺的,像风里散落的花,营造绮色的梦“我不会骗你。”

    “如果骗了我,你会怎样呢。”

    “骗了你,苇八死。”

    “你并不狠毒。并不。”

    “我就像那个纸鸢,不管飞得多高,看起来多潇洒,也还是逃不开一根线。”

    苇八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朝空中用力一掷。

    “线断了。”

    他静静地望向她,溢出一丝微笑“可以飞了。”

    骤然捂住脸,她把头深深埋入臂弯。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但只要没办法关闭心灵,那些错落的画面,那副低哑的嗓音,那些只要感受过一次就食髓知味的温柔

    铺地盖地。

    她握拳挡眼,没办法控制酸涩的液体流窜其间。

    其实,她只想得到一个不抱持任何目的,只单纯因为她是她,而停留在她身边的人。

    等了那么久,终于她以为这样的人出现了,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心不奔向他呢。

    “为什么”

    骤然扬袖一卷,她拂灭摇曳不定的火烛。

    静静伫立在黑暗的角落,一行清澈的碎钻在脸上慢慢划过

    消失在唇齿间的话语是:为什么,即使亲眼所见,你是一个分明有问题存在,我却依旧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打赌。赌那一晚,你曾对我说“骗了你,苇八死”时,坚毅的眼神,浅浅的温柔,都并不是我一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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