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重访德里
第(9/21)节
但是我不会敲门的。我不想见到他。我不会敲门的。
那是一个坚决的决定!一个决心打开通往充实、有益的一生的决定!她沿着这条路走回去!回到市中心!回到宾馆!收拾行李!叫辆的土!坐上飞机!成功地生活!幸福地死去!
她还是按响了门铃。听到那熟悉的“叮略”声从客厅里传出来。
寂静无声,没人。她站在门廊上,忐忑不安。
没人在家,她松了口气。现在我可以走了。
可是她又按响了门铃:叮步!没人回答。她想起班思写的那首小诗,想回忆起到底班思是在什么时候、怎么跟她坦白的,为什么。突然又想起那成千上万只白头翁,落在电线上、屋顶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我要走了。我已经按了两次门铃,足够了。
但是她又按了一次。
叮咚!这一次她听到有人走来,正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声音:一双旧拖鞋疲惫地趿拉着。她紧张地看看四周,几乎想转身跑开。她能跑到这条水泥路的尽头,拐过街角,让她父亲以为是孩子们在搞恶作剧吗?
她长舒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才没有笑出来。根本不是她父亲。
站在过道上正望着她的是一个70多岁的老妇人。美丽的长发几乎全白了,只露出金黄的几缕。无边眼镜后面一双湛蓝的眼睛,紫色的丝绸长裙虽然旧了但仍然显得很高雅,慈祥的脸上刻满了皱纹。
“什么事,小姐?”
“对不起。”贝弗莉说。她注意到那老妇人劲上戴着一枚浮雕项坠,好像是象牙的,镶着一道细细的金边。“我肯定是敲错门了。”或许是故意敲错的,她想。“我是想找马什家。”
“马什?”老妇人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皱纹。
“对,您——”这里没有姓马什的。“老妇人说。
“但是——”
“莫非你指的是艾尔文。马什,是吗?”
“正是!”贝弗莉说。“我父亲!”
那个老妇人抬手摸摸那个浮雕项坠,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悲哀。
“你们怎么就失去了联络呢?小姐。我,一个陌生人,真不愿——第一个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你父亲已经过世5年了。”
“但是门上”她又看了一眼,不禁低叫一声,感到有些迷惑。刚才她太激动,那么肯定她的老父亲一定还住在这里,结果把克尔什看成了马什。
“您认识我父亲吗?”
“不太熟。”克尔什太太说。贝弗莉又觉得想笑,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情绪变得这么反复无常?她也想不起来了——恐怕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吧。“他先我粗了一层的公寓。我们见过面,我来,他走,也就几天的工夫。他搬到洛瓦德巷去了。你知道那里吗广”知道。“贝弗莉说。离这里四个街区远的一条小巷,那里的房子更小、更破。
“我曾经在卡斯特罗大街市场上见过他,”克尔什太太说“洗衣店倒闭前,在那里也见过他。我们——姑娘,你脸色苍白,对不起。
进来我给你泡杯茶吧。“
“不,我不能。”贝弗莉无力地说,但实际上她真的感到很乏力。
她可以喝杯茶,在椅子上坐一会儿。
“你可以,你会的。”克尔什太太热情地说。“告诉你这么~个悲惨的消息,我只能做这么一点来弥补我的过失了。”
贝弗莉还没来得及推辞,就已经被领进了幽暗的门厅,走进曾经住过的家。这里现在看上去小了些,但是很安全——安全,她想着,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同了。原来那张粉红色的小桌换成一张小圆桌,上面还摆着一瓶绢花。炉子虽小,但是烧得很旺。明亮的蓝色窗帘,窗外还摆着几盆花。油毡地板已被撤掉,露出木头的原色。
克尔什太太正在烧水,抬起头问她:“你在这里长大?”
“是的。”贝弗莉说。“但是现在大不一样了这么干净和整洁真太好了!”
“水还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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