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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为刀(重生) 第33节

第(2/3)节
常有气喘,重时闭气窒息,甚至会因此毙命。”

    沈林轻皱眉头,好一会儿,试探道:“殿下想起了贺家的事?”

    街巷倏然寂静,檐上的灯穗随风飘荡,洛久瑶看着他,睫羽也被风吹得微微抖动:“你可还记得,贺令薇的母亲是因心疾病故,而贺尚书溺水的模样……”

    话一出口,她无端感到冷,手下不由得牵紧了他的衣袖。

    沈林下意识接过她,轻柔安抚:“这两件事放在一起似有些牵强,但殿下有疑,等回到燕京,我们一同查清楚就是。”

    洛久瑶点点头,深呼出一口气来。

    眼下的安逸时光给了她胡思乱想的机会,不过是凭空生出的念想,的确做不得数。

    于是她停了思绪,起身,伸出手。

    “我还未曾见过岁除时的景致,既来了,便陪我走走吧?”

    提着在摊贩手中买来的灯盏穿行过村落,入眼皆是灯纸晃过的红,一层一层蔓延到遥远的路尽头。

    石板路铺满了散开的红纸,爆竹声声,孩童提着花灯跑过,响起一连串啪嗒声。

    即使前世比如今多活出几年光景,洛久瑶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她曾途径村落,只是那时世道动乱,到处都是倾塌的房屋和焦黑折断的木梁,那里饿殍遍地,尽是流离失所的孩童妇孺,天际灰蒙,万千流民哭嚎的声音若阴云一般压落下来,久久不散。

    后来她与洛璇重新回到京都,太平的年岁里,一切终于走上正轨,她却不得不再次回到堂皇的宫墙中。

    二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踩着满地的红,不知不觉走到村落的另一端。

    临水的草地有孩童提着灯盏跑过,带起染了烟火味的红纸屑与草叶。

    天渐黑时,落了一场小雨。

    二人来不及回到居住的小院,只好在临水处寻了座茅草搭起的小亭避雨。

    亭外细雨不断,雨珠银线似的滴落下来,打在檐上,声音清脆。

    像极了很多年前的那场雨。

    洛久瑶看着立在亭中的沈林,神色明灭不定,似乎在想着许多事情。

    她想起曾遇见他的前世,彼时他们只在行宫有过一面之缘,还未这样亲近。

    真正结识是在许久后的春蒐,沈林伴驾前往,却没如旁的少年那般换上骑装。

    他穿着宽袍广袖独坐在春猎场外的长亭下,分明还是未及冠的年岁,却沉寂得好似古刹里生了锈迹的梵钟。

    可他转过头来看她的那一瞬,春风却好似为他的眉眼上了色,长堤纤草,绿水回连。

    阊阖春风起,蓬莱雪水消。

    那一瞬分明是轮转的春冬,洛久瑶却好似望见了他的死,又望见了他的生。

    沈林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目光的笼罩下伸出手,去接檐外的落雨。

    洛久瑶眸光微动,也学着他,将手伸到檐外。

    掌心霎时间冰凉一片,她将雨珠捧在手中,恍惚间好似也捧住了许多年前落下的那场雨。

    “沈林。”

    她说,“你曾调查我的过往,也同我说说你吧?”

    于是沈林开口,他说起边境的风光,北地苦寒,冬时的落雪却很漂亮,雪粒似白羽轻盈落下,转瞬便将山野都倾盖;

    母亲家在元陵,他幼年时曾去外祖家小住,元陵多平原,视线所及皆辽阔,几乎家家都养着马匹,外祖有一身好骑术,他便从那时开始随他学习。

    他学的还算快,挑中的马匹却是个烈性子,初时骑马曾不小心跌下,背上因此留下一道疤痕。

    洛久瑶安静听着,手中绕着孩童方才留下的草叶,听他说了许久。

    夜风渐渐变凉,月辉照夜,雨已停下了。

    岁除时的月亮尚是新月,悬在天边,却足以照亮万顷人间。

    洛久瑶坐在小亭中,坐在沈林身畔,她听着那些她曾经知道的,她不曾知道的,她觉得什么都好,好像他说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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