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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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真子,可以再抱一下我吗?”
诚然,我不习惯大规模的肢体接触,也是一个慢热被动的人,细细想来这几个月来与铃屋的接触,几乎全部都是他主动做出的动作。
这样简单的愿望很难让人拒绝。
“当然可以。”
我耳根有些发烫,语气肯定地回答他。由于看不太清,我只得缓慢地摸索着他的位置,直到穿过两侧的上臂,手掌在脊骨背后交叉重叠,我将下颌放置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生日快乐,什造。”
后来,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戳了戳铃屋的肩膀:“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生日的?”
“嗯?我不知道啊。”
他捧着我给他的礼物,与当年如出一辙地看向我,“当年搜查官报名表填写的时候有需要,所以我给自己挑了一个生日。”
我疑惑道:“那为什么挑了六月八号啊?”
“因为啊——”
他弯起眼睛回答,“在那天,我收到过一颗很甜的糖果。”
第31章
往复循环的平静生活磨平了我的心绪,我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也愈发迟钝。当我的头发长到腰际的时候,铃屋送了我一盒亲手编织的发绳。
发绳是红色的,仔细端详可以看见数条细长的细绳缠绕而成,在末端交叉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比起恋爱以来的其他礼物,像是路边摘下的漂亮小花、折叠多次能飞超远的纸飞机、糖纸折成的星星、挂在门牙上叮铃作响的海豚风铃这盒发绳可以说是非常实用了,以我耗费的速度估计能用好几年。
我戴上发绳,捻着发尾照镜子时发现:铃屋他好像彻底渗透入了我生活的角角落落,显现出不可忽略的存在感。
我一直认为自己与铃屋是截然相反的人。
我总认为整个世界大多是粗劣的造物,总爱想象最坏的结果,而他总能在细微的事物中发现美好的一面,并且乐于与我分享。
我们之间的相处却极其平凡普通,是与世间无数情侣一样的烂俗情节。
想起上个休息日,他带着我去中心公园看飞舞盘旋的白鸽,买了一堆成袋的玉米撒了满地。又和我偷偷摸摸翻墙进东工大,说去看湖边徘徊的亮晶晶的萤火虫,差点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压马路时,他还会指着扑向夜晚路灯的飞蛾,说它们这样好傻。我说那是本能,是在奔赴热烈的死亡。他歪着头想了几秒,拉开笑靥。幸好我不怕火,铃屋说。我眨眨眼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下一刻他就拽着我的衣袖,凑近着往我侧颊上亲了一口,眯起眼睛看着我通红的脸,拉长腔调说:我还想去吃街角蛋糕店的巧克力圣代。
从蛋糕店走回总部宿舍的路上,我们碰到了一家快要倒闭的电影院,生意极差,人迹廖廖,里面重映了经典的外国爱情电影。闲着无聊的我们买了两张票,他兴致勃勃但看不懂,我大部分时间困得快睡过去,两个人消灭完爆米花后叠着脑袋陷入梦乡,字幕片尾被售票员兼保洁人员唤醒。就这样消磨了一天的时间后,我们在郁郁的夜色中踩着对方的影子回去。
很偶尔的,铃屋会大晚上给我发消息,敲开我的房门,像是刚找到归家路途的小狗一样,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入我的肩膀胡乱蹭着。
我捕捉到的关于铃屋的情感信息还算是准确,但我有时确实看不太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些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的话语会兀然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譬如“好想在真子的身上刺绣”之类的,但下一秒他又会嘟囔着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行,真子太怕疼了。”
恋爱过程中的铃屋总是主动的,热烈而蓬勃,我却有些畏手畏脚、怯懦,他也知晓我性格的缺陷——我需要被不断地坚定地选择。
我有时会问他:“什造,你会觉得无聊吗?”
“有时会。”
铃屋诚恳地回答,复而又笑了起来,“但是我喜欢这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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