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28节
第(2/3)节
晚晚想过用医术看诊赚取一些小钱,可是瑟瑟非让她好好歇在家中,也正合了骆良师父不让她用叶晚晚的名义行医的要求。瑟瑟便早出晚归,出门去画花样子、调制胭脂……用各种法子来养活一家人。
那一年的拮据,相依为命,一钱银子都要数着花。
这客船上房,一间一晚就要一两银子,一下减了这样多,或许还比不上她如今一支最素的簪子。
可她也知道这银两的贵重。
管事走后,晚晚看着江上落日映水,水天一色。
饶温默不作声将自己的行李拿走,悄声对容厌道:“属下另去寻船家找间放置杂物的房间安置两天?”
容厌看了晚晚一眼,“不用,我同晚晚一间。”
晚晚顿了一下。
他叫了她的名字。
饶温没有什么异议,很快便拿着行李去了房中,仅剩下晚晚和容厌二人。
晚晚单独对着他,虽然他也没有取笑她,可她当时随口扯出来的兄妹还是缭绕在眼前。
她小声出声,“陛下”的“陛”字尚未说出口,便止住话音。
既然这般出行,她必然不能再叫陛下,晚晚犹豫着喊:“容……容……”
她也没看名碟上编造的名字是什么,可总不能直接唤他容厌。
容厌看她一眼,笑了出来:“容容?妹妹不应该叫我兄长吗?”
晚晚捂脸大窘。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怎么会放着这茬不取笑她?
晚晚试图解释:“是因为管事那句评判,不能这样说您啊,况且,也确实不是夫妻。”
容厌:“随她怎么说便是,在意什么?这下你我一间还顶着兄妹的名头,莫非你是喜欢兄妹苟合,禁忌一些的?”
晚晚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就连走到门前,和他一起进去,也有种悄悄摸摸、怕被人发现之感。
终于进到房中,里面陈设并不华贵,却宽敞而干净温馨。
晚晚找了处矮榻,小声辩驳了句:“只是兄妹,没有苟合。”
她声音很小,可是容厌听得到。
“清清白白。”
容厌忍俊不禁。
他都说了用不着管别人说什么,随他们说便是,她还莫名其妙背负起“兄妹”的矜持了。
身在宫外,似乎那些阴谋算你也都远了些,他闲闲靠在窗边,道:“也清白不了几日了。”
晚晚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
之前说,等她伤好,便让她真正地侍寝,如今,她颈间的痂也已经脱落。
该来的还是会来。
容厌道:“到行宫。”
晚晚复又低下头,应了一声。
到了晚间,日落之后,船上歌舞升平,船客几乎都到了甲板上,去看船家安排的歌舞。
晚晚见容厌在灯下阅着密函,寻了个理由便出门,靠在船舷边。
夜晚的江风清凉柔和,江面月光与渔火同辉,人间烟火不输天地山色。
在一旁坐着看歌舞的管事眼尖看到晚晚,瞧见她一个人,同身边人交代两句,便脱身出来,走到晚晚身边,一开口便是辛辣的玩笑。
“没和你家兄长一起出来听曲儿啊?”
晚晚沉默了下,没有再去越描越黑,“我自己转一转。”
管事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便往中间的案几上去,“我看到你心里便欢喜,来,听听我家伶人的曲儿。”
晚晚没来得及拒绝,便被拉到案几前坐下。
管事招呼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落座,挨在晚晚身边,感叹道:“如今可真自在。”
晚晚也笑了下。
虽然还在容厌身边,可是远离了宫廷,没有了诡谲算计,果然还是不一样。
没有那些事先的安排,就这样随便一路遇上什么人,一段萍水相逢的相识,便已经足够有趣了。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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