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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凶猛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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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围,一方面用汴梁城中倍增的人口消耗城中的存粮,一方面会俘虏周边州县的民众、兵卒,驱使他们进攻汴梁城。所以,赤扈人十天左右会大规模渡过黄河,但对汴梁的围城,将依照他们在外围劫掠驱赶作战的效果而定,可能会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之后。倘若汴梁城能熬过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不失守,赤扈人将有可能解围而去——然而在围城期间,汴梁城将成为一座巨大的磨盘,将数以十万、甚至上百万、二三百万的老少妇孺,将像草芥一样被除去,然而这还仅仅是赤扈人的第一次南下作战……”

    景王赵湍脸色惨白,抿着嘴,看着手里徐怀他们在云朔战场上,从赤扈人手里缴获的骑弓及箭矢。

    这把骑弓与他们日常狩猎所用的弓弩相比,可谓简陋之极,但油亮的握把,不知道在原主人手里把玩了多少年,沁入多少手心油脂,才会有如此质感。

    他以往是意识到势态的严峻,但也远没有听徐怀亲口述说来得深刻,内心仿佛被利刃一刀刀划开,鲜血淋漓。

    大劫将至,徐怀不会觉得有些事还有保密的需要。

    刚才是朱芝、卢雄、吕文虎他们知礼节,主动在景王、王禀面前避讳离开,徐怀才让周景、徐心庵、王宪、也跟着回避一二。

    这时候演示赤扈骑兵的行军作战方式,需要周景、徐心庵他们配合,众人不再回避,徐怀也不会介意缨云郡主、荣乐县主、朱多金一干女眷在场。

    缨云郡主、荣乐县主、朱多金听徐怀说及十天之后赤扈骑兵就将渡过黄河,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之后就会对汴梁城完成合围,她们起初毫不在意。

    徐怀整天暴露在北地的风沙严寒之下,面皮粗糙发黄,但他终究又是那么的年轻。

    荣乐县主、朱多金甚至觉得王禀如此人物、景王地位如此之高,竟然毕恭毕敬听一个少小伙子说这些,场面就有些滑稽。

    然而在看到景王、王禀以及夫君朱沆听过徐怀一番话后,面色都是那样的难看,很长时间都默然无语,她们这才真正被吓住了,花容失色:势态真这么严峻、险恶,汴梁城上百万人丁都会遭受赤扈骑兵的肆意践踏?

    在景王、王禀面前,女眷也不敢胡乱插嘴问话。

    “有何策可救危局?”赵湍过了良久,像背负重物走了极长的一段路,长吐一口浊气,哑声问道。

    “我们得史先生指教,虽然能对即将到来的险恶局面作一二预判,但要说到如何挽救,只能说尽十二分的努力,也只能使局面没有那么难看,想要彻底逆转乾坤,已非人力能为!”

    那些清晰从脑海闪现的记忆片段,将历史既定的重要片段直接展示在徐怀的眼前,令他对形势有着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徐怀这时候顾不上藏什么拙,但将确实有着常人难及真知灼见的史轸推出来,以将一切说成桐柏山众人集思广益的结果,也只是希望能更有说服力。

    王禀此时将景王赵湍领过来,显然是寄望景王能成为朝中的助力,要不然在朝中太势单力薄了,作为十数员执政之一,实在没有信心说服那么多压根都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人。

    特别是当今圣上,还没有意识到形势到底有多严峻、恶劣。

    而徐怀对汴京之战的结局,从来都不抱任何乐观的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降低惨烈程度,以及尽可能多、尽可能早的为后续的江淮防御积蓄力量。

    有些主张,徐怀早就在给王禀的信函里有提及,但他这时候待要跟景王讲述,却看到史轸在一旁欲言又止,说道,“至于形势要如何才能稍稍挽回一些,殿下或可直接听史先生说说……”

    景王也听王禀、朱沆说过史轸乃是从父祖辈就是《武经总要》的实际编撰者,虽官位低微,实质上却是大隐隐于朝式的人物,当即也是执门生之礼,与史轸说道:

    “请史先生知无不言。”

    “能为之事,之前在给王相的信函里都有提及。”

    史轸有些惶恐的给景王还礼。

    接下来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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