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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2)节
    姜清昼在梦里还是大学时候的样子,和现在差别不大,只是看上去比现在明朗不少,走在他的前方,很不真实地在各个场景间跳跃,一会是养了锦鲤的无名湖岸边,一会是橄榄形状的美院大楼,一会是黏腻闷热的画室。

    于丛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姜清昼没说话,回过头瞥他眼,他就紧紧跟上去,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江边,对岸还是著名的旅游景点。

    景点上的金属球还反射着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于丛有点怯缩地望着姜清昼,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叫了他一声。

    姜清昼在梦里的反应很慢,还有点冷淡,转过身有点失落地看着他说:“我走了。”

    于丛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看着他利落地踏进江水里,没有想象中的水花动静,反而是大片飞蓬悠扬地朝他涌来,一片白茫茫的绒毛四散开。

    他还在质疑这个完全违背现实的、不合理的场景,就被阵尖锐的闹铃叫醒。

    窗户没关紧,长到了三层楼高的玉兰树伸着懒腰,一点带了甜味的花香渗了进来。

    于丛清醒过来,这是在做梦,哪有合理可言。

    第10章10

    深秋里凉爽的晨光像梦里的江水一样打在他的脸上,冰凉而湿润。

    大概是睡姿不恰当,于丛全身像是出土文物的僵硬,他直挺挺地坐起来,听见腰间很清晰地响了几下,他发出嘶的声音吸了口气,发现嗓子哑了。

    于丛被惊天大饼砸到的一周后,成功在天气的催化下感冒了,他浑身酸胀地起床,拖着脚步去客厅烧热水,水家里唯一的水壶正冒着热气,看上去没一会就要沸腾。

    他在小小的三居室里转了两圈,发现没人。

    鞋柜上杜楠的公文包也不见了,昨天颇为紧张的室友都各自上班去了,留了个开水壶的尖叫警告他。

    于丛半边脑袋痛得神经乱跳,捂着头扒拉着茶几下的抽屉,想翻个止痛药。

    他最后给陆路花发了条消息,借了颗看上去粉粉嫩嫩的止痛咀嚼片,a花花在微信里欲言又止,说:“算了,反正也差不多效果。”

    于丛连水都没喝,就咽了下去。

    “于丛,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别打我啊!”陆路花给他发语音,背景里还响着站点播报,“好吧?”

    “你说。”于丛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那个五万块。”陆路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是不是就是你初恋男友啊?杜楠天天骂的那个。”

    “……你上班吧。”于丛吞了止痛药,觉得效果甚微。

    “哎,你跟我说一下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跟杜楠说不跟我说,不是排挤我吗!”陆路花脚下生风,语气哀怨,“我看你们打了两天暗语了。”

    “他才回来一天吧。”于丛回复。

    陆路花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暂未放弃八卦:“是不是嘛?可是我怎么听五万块说是你把他甩到洛杉矶的。”

    于丛简直想报警,喝了口热水,被烫得醒过来:“你不要瞎说。”

    “那是怎么回事嘞。”陆路花不敢问杜楠,缠着于丛不放:“你是不是和他谈过恋爱哦?”

    于丛隔了三分钟才回复:“是。”

    “大学的时候?”陆路花隔着手机屏幕,看不见他的尴尬。

    “嗯。”

    “然后分手了?”陆路花追到第三个问题。

    “是。”于丛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情,觉得似乎没有向她隐瞒的必要。

    陆路花震惊:“你居然把五万块甩到了洛杉矶。”

    结论又绕了回来,于丛点开录音给她发消息:“陆路花,这些事你到处乱说,不要当着他的面提,只能问杜楠。”

    [a花花:懂了,不让我问的意思。]

    [a花花:你声音好奇怪啊,是不是生病了啊?]

    于丛瘫在沙发边,喉咙干痒发痛,一点去上班的欲望都没有,陆路花还没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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