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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5/8)节
积蓄,怎会一掷千金去换个没结果的事?”

    云舟闻言不由愣住,神色间似震动似迷惘,半晌没言语,直至霓旌连唤数声才回过神来,垂头怔怔,苦笑道:“他倒曾说过要为我赎身,但却只是为了朋友之义。”霓旌叹道:“怎会呢,姐姐难道还不明白?”云舟低头道:“他亲口所说,还能有假么?”霓旌想了一想,蹙眉问:“你和他可曾互通心意?会不会是他不知道你的心事,所以才这样说?”云舟犹豫片刻,轻轻挽着她一条手臂,低头将七夕那日对话大致说了,霓旌听到一半便顿足大叹,直催她速往陕西。

    “是姐姐一直说自己厌憎金人、要回南朝的呀,他若直言要娶你,岂不成了挟势逼迫?”霓旌哭笑不得,“将军那么厚道,自然不肯勉强你,只能推说是为了朋友。他愿倾家荡产地赎你,又要送你回家,又要给你另找住处,事事依顺你,处处体惜你,还要他怎样呢?”云舟心头大震,眼泪瞬时涌上来,颤声道:“……是么?”霓旌叹道:“姐姐,过去之事莫再提了,快去寻他吧!”云舟犹疑片刻,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垂泪低道:“流水已逝,刻舟不能求剑,他如今名震天下……还会与从前一样么?”霓旌急道:“是或不是,总要问过才知道,我瞧将军是个念旧重情的人,不见得会变心。倒是姐姐你……”她叹了一口气,恳切地道:“你总嫌弃他的出身,叫他如何自处呢,今后千万莫要再提什么金人宋人了……姐姐,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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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大六年三月,铁木真长子术赤病重,幼子拖雷虽仍监理国事,局势却已开始微妙变化。

    移剌蒲阿依旧信心满满,认为忠孝军足以与蒙古一战,朝中诸臣则大多倾向求和,皇帝斟酌之下,也认同向蒙古示好,只是现下局势未明,要等新汗王上台后再行请和。

    与移剌蒲阿相反,承麟一叶知秋,已感知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旦汗位落定,蒙军必然再无内耗,立刻便会挥师南下。至于求和更属痴人说梦,金世宗起便有“三年减丁”之策,蒙古对金人恨入骨髓,势必赶尽杀绝,绝无转圜。

    他回到汴梁,忧心忡忡却无人可诉,杜蓁不懂这些军政大事,更不会为金国的存亡担忧;完颜宁为避嫌疑,年来少与他走动;奏禀皇帝又怕被说成危言耸听,故而思来想去,唯有尽力治军安民,以备来日恶战。

    这一日他自宫中回府,信马悠悠行至中途,忽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顿时一凛,悄悄下了马交给侍从,自己不远不近地跟着,走过一个路口,那男子停下来翘首四顾,承麟忙侧身躲避。

    那男子神色警惕,对身旁女子低语几句,似在嘱咐要事;那女子头戴帷帽遮住了面目,承麟不由更加骇异,心道:“贼子如今还有了帮手,越发了不得!”

    那男子正是李冲,他交代几句后便快速向街巷中跑去,承麟一指那女子,回首向侍从喝道:“抓住她!”拔腿朝李冲追去。

    他边跑边叫喊,惊动了城中武卫军,众人一齐追赶,眼见前方已是济国公府的高墙,李冲却如飞天遁地般突然不见了踪影。承麟怒不可遏,亲自搜寻了一阵仍无所获,气得破口大骂。

    他铩羽而归,到府中杜蓁又迎上来劈头盖脸地问他为何带个美貌女子回来,他恚怒异常,无心与她调笑,沉着脸道:“你不懂,不必问了。”杜蓁闻言色变,转身回房,承麟也不理会,吩咐侍从将那女子带上来,待要命人去请完颜宁,又想起皇帝的猜忌,斟酌之下还是由自己单独审问。

    正思量间,那女子已被带到堂上,掀去了帷帽,承麟一看她美丽的面容,登时呆了一呆,心道:“卿本佳人,怎会与贼子搅和在一起?可惜,可惜!”边想边森然道:“既到了我家,就老实招了吧。”

    那美人愕然,打量着承麟迟疑地问:“阁下可是广平郡王?”承麟点头称是,又催她快说,美人神色窘促,低声道:“听闻王爷与定远大将军交好,所以冒昧腆颜,想请王爷相助……谁知方才在途中,突然被王爷所擒,不知是何缘故?”承麟冷笑道:“如此说来,你和李冲是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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