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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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之意,又叫侍从端茶上酒,意欲与他长谈。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渐渐说到上回拜访之事,完颜彝从怀中取出布包,笑道:“这是赠书,烦劳王爷一看。”
承麟揭开袱布,轻“噫”了一声,走到书架前取了部《南唐书》,放在一起比了一比,见两部书装帧印刷一模一样,脸上流露出惊讶神色来,完颜彝忙问:“怎么?”承麟笑道:“你上次说,那人送了你十几部书?”完颜彝点头称是,承麟闻此更是疑惑,想了一想,笑嘻嘻地翻到《伶官传》,一眼看见那块蜡痕,大笑道:“原来如此!不瞒你说,这蜡烛印子还是我不小心碰到灯盏才落下的。”完颜彝一听,想起上回惊鸿一瞥的女子衣香与书香相同,更是若合符节,起身笑道:“原来是府上所赐。”承麟促狭笑道:“非也非也,不是我的书,也不是我送的。不过今日赠书之人刚好在这里做客,你可要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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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彝跟在承麟身后,穿廊过户,拂枝踏雪,一径来到后园,还未走进月洞门,便听墙内一把女声含羞道:“他最喜欢这几株梅花……还说……”他唬了一跳,不想园中竟有女眷,忙停下脚步,侧首一顾,却见承麟驻足悄立,脸上露出狡黠的喜色,登时明白说话之人定是广平王妃。他听王妃语意缠绵,不敢再立下去,又不好催促承麟即刻带他去见赠书之人,尴尬之下便要告辞,忽然又听到一个清泠泠的女声笑道:“说你像这梅花,是不是?”他一听到这声音,惊讶之下未及思索,脱口而出道:“兖国长公主?!”
此言一出,不仅园中杜蓁与完颜宁俱是一惊,墙外承麟也愕然侧首,笑道:“原来你们认得,那怎么还来问我?”一边说,一边携他入园,为妻妹引见。
完颜彝低着头跟在承麟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走近,只见两幅裙襇映入眼帘,前头一幅碧如草木,后一幅却与冰雪一般,雾裹烟封、冰清霜洁,似要溶进积雪之中。
他不敢贸然抬头,只听承麟指着他笑道:“阿蓁,这就是陈和尚。”杜蓁从前深居简出不见外人,后来与完颜宁、纨纨等人相处甚洽,宋金之间承平亦久,便逐渐放开了心怀,结识了不少金人内眷,此刻听丈夫介绍朋友,亦听徽儿说过这位伯伯,顿时敛衽笑道:“小儿无礼,将军多多包涵。”完颜彝抬眼一看,眼前的美貌少妇神色谦厚,与承麟并肩而立,忙低头道:“王妃言重了。”承麟又指着杜蓁身后一人笑道:“喏,你要找的就是她,兖国长公主。”
完颜彝缓缓抬头,眼前赫然是个白衣胜雪的纤纤少女,宛若出岫轻云一般,竟是重阳那日回廊上的惊鸿掠影,他心下颇觉惊异,低头揖道:“长主安康。”完颜宁浅笑道:“将军不必多礼。不知有何事寻我?”
完颜彝看了看承麟,拱手道:“末将在狱中之时,蒙高朋多番赐书,只可惜未知姓名,遍寻不获,今日得广平郡王指点,方知施惠之人正是长主,故而特来拜谢。”说罢又是深深一揖。完颜宁姌姌敛衽,和言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怀。说来惭愧,我当日太过大意,未曾细问监所供给,倒叫将军受了许多委屈,实在过意不去。”承麟闻言一愣,心想:“他二人竟有这般交情?”
完颜彝更是惊讶,复拱手道:“长主高义,末将何能克当。”顿了一顿,又想起一事:“末将曾听宋殿头说起,前番脱险,多得长主救护之恩、献策之力,只是未知详情,深恐唐突长主,不敢贸然拜谢。”
承麟插口笑道:“嗳,这事你怎不问我?”看完姐文就来蔻羣物尓四久伶扒一久佴于是将自己如何擒获李冲路遇完颜宁,完颜宁如何进谏、要挟荆王,又如何设计快马驰赦,如何赶在台谏阻拦之前释他出狱加授官职等种种情由娓娓说了一遍。他口齿本极伶俐,一桩故事删繁就简、去芜存菁,于救助细节上又添油加醋舌灿莲花,说得极是动人心魄。
完颜彝听罢,已是血涌胸臆感铭肺腑,单膝跪地叩拜道:“长主恩重如山,今生无以为报……”完颜宁退开一步,和言道:“将军快请起。我食朝廷俸禄,理该为国家为百姓挽救忠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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