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狼顾之徒 第121节

第(2/3)节
亲之人的一剑。

    沈怀霜忽然埋首沉沉地叹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他又想,镜子碎了,再拼贴在一起,怎么拼都是四分五裂的。

    碎了,就是碎了。

    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沈怀霜额头上多了双手,轻轻拂了拂他。

    “先生。”钟煜在沈怀霜背后唤了声。

    沈怀霜睁开眼,他从钟煜腿上起来,没有等钟煜,只是沉默地下了马车,像是自投罗网般地跑回了笼子,再一次进入了文华殿。

    他的身影飘荡,白衣如雪,却似雪光覆盖了一层阴影,没入了宫门之后。

    庭院里的风大了,像把钟煜冻住了一样,冷意从骨髓,四肢百骸里爬上来。

    那个人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只要他唤一声,就会立住脚跟,在前面回首等他。

    事已至此,钟煜才真切体会到事情脱离掌控的失控感。饮鸩止渴,渴意消弭,毒性后知后觉泛了上来。

    钟煜跟着沈怀霜回到了文华殿。

    “这药烫不烫?”

    “还有别的位置么?”

    他蹲在地上,握过沈怀霜的手,在药箱里挑挑拣拣,选了半天的药,一边擦,一边问。

    “先生,你好点了么?”

    哪怕沈怀霜不回应他,他还是那么问着。

    钟煜抬起头,望着沈怀霜的面庞,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怀霜别开眸子,他捂住额头,费力地摇了摇头,白衣宽松,白日吹够了冷风,嗓子难受起来。

    室内焚烧着炭火,暖意涌上来,沈怀霜不管钟煜是不是要跟上来,从太师椅上起身。起身时,他难免牵连到伤处。各种位置的伤处。

    沈怀霜在原地停顿了会儿。

    这地方,他越走越冷。

    沈怀霜拼命咳嗽起来,捂住口,咳嗽地像把浑身的寒气都逼出来,凉意藏在骨缝里,所到之处,都是无力的。

    钟煜立在内殿与外殿的交接处,踌躇开口道:“我先进来了。”

    沈怀霜换下那身薄衣,瞥了眼衣架上那件宽厚的大氅。

    他更衣时,掌心伤口难免牵动,白衣褪下,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他抖了起来。

    没过多久,沈怀霜发现自己真的发病了。

    他病得很重,凉意和热意交叠,口渴地极其厉害,勉强支撑身体起来。

    钟煜掀帘走了进来,一见沈怀霜,又焦急地退出去。

    屋外传来嘱咐声,又是叮叮当当一阵杯盏相撞声。他走了进来,手里捧了盏热茶,坐在沈怀霜床头,举着茶盏到他嘴边。

    钟煜伸手,探在沈怀霜额上。

    触及各自的温度,掌心冰冷,额头焦烫,沈怀霜生硬地朝后挪了一下。

    钟煜缓缓放下手,劝道:“烧那么烫,我不看你喝药不放心,等你喝完药,我再走。”

    他低头,又起身从药箱里拿来了换洗的伤药,轻轻放落在沈怀霜手上:“你别再生气了。”

    说着说着,他心口苦涩之余,心跳陡然慢了拍。

    低头时,他越看沈怀霜越觉得不够。

    他被骂了也好,招沈怀霜不快了也好,只要沈怀霜不是麻木的就好。

    他曾经最痛恨禁锢,好像就这么在不觉间,用同样的方式囚住了沈怀霜,他最痛恨旁人打一个巴掌,虚情假意地给他照拂。

    可这些事情他同样对沈怀霜都做了一遍。

    他曾以为的爱是不疑和赤诚,到今日,他却把自己最不堪、最龌龊的一面露给了沈怀霜看。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被他喜欢?

    张德林把药送入钟煜手中。

    碗盏滚烫,钟煜麻木地捧着,勺子在药盏中转了两圈,低头尝了一口,觉得不烫了,才舀起一勺,放在沈怀霜手里。

    “你这些时日是不是觉得很闷。”钟煜道。

    “我找些东西布置在文华殿,你看着无聊,我拿些东西过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