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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顾之徒 第17节

第(2/3)节
上加堵,小堵会变成窜了把火的大堵,能恼得人捂胸口,气得人下不了床。

    沈怀霜的课倒是让他们吃不准,是学还是不学。

    唯恐尊上为人宽厚,课业却冷不防给人一个不过。

    张永望:“除了掌门师尊不开课,其余在崐仑的几位前辈都会开坛授课,小师叔游历归来,除了与李师叔镇压大妖,却也会亲自下场教习捉妖。只不过,这考核尤其难过。”

    钟煜听得仔细,偏过头去望张永望。这目光望得张永望心里毛毛的,说不清那目光里头的晦明与锋芒。

    张永望放宽心,又叮嘱了一会儿:“明日我们早些去榜上登名,不多时,璇玑阁的谈玄论道会就开了,小师叔这段时日会亲自授课,我们先去瞧瞧。”

    钟煜垂下眼:“明日晨起我叫你。”

    张永望回了钟煜一个痛快的裹被声:“一言为定。”

    夜色从木门前汇聚,像潮水,流淌着铺满了一地。

    钟煜盯着足尖前的那点月光,那点令他觉得不安稳又漂浮的感觉,因为那几句嘱托,回归了平衡。

    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但听旁人提起沈怀霜三字,遥远而朴拙的感觉,一瞬间把他拉了回来。

    他还有三个月时间。

    钟煜拿着木盆,去了澡堂,他不喜欢人流拥挤的地方,也不希望身上留着脏污。

    澡堂里水汽氤氲,脚下到处都是横流的水,钟煜避开打闹的那群人,寻了处无人的角落,淋上了热水。

    他长年习武,皮肤虽白却不是过分白净,身上练得刚好,介于精瘦和匀称之间。

    腹部和小臂肌理流畅,藏着生机,右臂肩头却赫然横着一条狰狞的疤,正是剑刃状的旧伤。

    钟煜擦拭完,裹了衣服穿上。

    他边绑头发,边回了通铺,来时没注意其中陈设,仔细看,才看到八张一模一样的床并放,床上铺着寻常棉被,靠着一个凳子,两张饭桌居然和床放在一起。

    屋子里有混合被褥、油花、木头的味道。

    张永望已经睡下了,呼吸声阵阵。

    钟煜看了会儿,眉头竟也没皱,坐在床头,拿起收在掌心的那枚勾玉,就这月光,看了一会儿。

    昏暗夜色里,勾玉的边缘渡着一层薄光,躺在掌心,久触生温。

    他又收起挂好在脖子上,盖着棉被躺下了。

    就这样过了崐仑的第一夜。

    次日清晨,沈怀霜推门从屋子里出来,身上还是那一身干干净净的道袍,发冠一丝不苟地梳理起来。

    晨时露水未散,凝在绿草上,映着远去的青衣人。

    早上,沈怀霜已被传音镜里的宋掌门催促了几遍,得知璇玑阁有谈玄论道的邀请。

    他一路下山,握着传音镜站在宋掌门身侧,干净齐整地一立,场景好几道目光被他吸引了过去。

    钟煜立在台下,很早就在告板上写了他和张永望的名字,偶然抬头朝席上看去。

    白日晃晃,沈怀霜笑时风轻云淡,如叶下滑落的朝露。

    钟煜原本手里拿着笔,此时整个人没动静了。他看了足足有好几刻,收神时,留意到周围有相同的目光,心中有些不知味。

    张永望被淹没在人群之后,举起手臂,被人越挤越远:“子渊!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钟煜听到声音回头,跨过人群去找他,很快带他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站稳,张永望从没得过这种待遇,捂着胸口不断喘,呛了一口:“你跑得可真快,一眨眼居然把名字都写好了。”

    钟煜只问:“课业什么时候开讲。”

    张永望展开手里破破烂烂的时辰表,对着已抢到的课业比较一番:“今天小师叔的谈玄心得就在一个时辰后。”

    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不止钟煜起了一层疙瘩反应,周围人都像嗅到味的狼,齐刷刷朝张永望看来。

    “什么讲学论道。”

    “谈玄论道是璇玑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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