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园丁
第(2/3)节
都是大户人家小姐才能戴的,谐音‘不摇’,提醒淑女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您看过短视频吗,女演员戴着它乱蹦乱跳,有哪个不被骂的?哎哟,说到这个我就来气,现在的女孩子只知道崇洋媚外,学得一副洋人做派,老祖宗的东西都要丢喽!娴静文雅才是咱们的传统美德嘛,您说对不?”
银霁把身子一横,挡在两个人中间:“妈,听到没,你是要把封建礼教戴我头上吗?”
乔小龙挑挑眉:“什么封建礼教,人家说是传统美德呢。”
“我呸!”银霁拽了乔小龙的手,用她最大的音量说,“妈,你再不走,她就要把她用过的裹脚布推销给你了!臭不臭,你就说臭不臭?”
播客的主讲们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急着撇清关系:“我是要她学会适当地不讲礼貌,也没让她发疯啊!”
店主用一副“这位客人,您女儿是不是有些精神失常”的眼神看着乔小龙,毕竟她才是家里能做主的。谁知,妈妈只是打了个哈欠说:“走吧走吧,跟小x书上说得完全不一样,我建议你们把营销的钱都花在料子上——算了,网红店里能有什么好货。”
——然后就任由银霁把她拖走了。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母女混合双打的店主留在原地目瞪口呆。
虽然知道自己百分百会上本地奇葩吐槽帖,银霁却是松了口气。妈妈看似我行我素,故意做出些忽视、对抗的小操作,根本目的只是为了试探出新的边界,最终找到一个平衡,既满足了女儿的需求,又能保住最微弱的家长权威。
无论如何,能沟通就是好事,冻土层已经软化松动了,一铲子就能挖开,上了车,银霁赶忙用高昂的情绪给出正反馈:“走咯,去接小梅姑姑!”
乔小龙却狠心躲开了她抛来的球:“你讨厌汉服?”
既然都要追求本真,她也不再需要亲子间的客套话了。银霁配合地敛去笑容,抱起胳膊,保持有话直说的态度:“我讨厌的不是汉服,我讨厌的是有人在问我意见之前就替我做了决定。其实买钢笔也是一个道理,对你们的好意说声谢谢,明年生日不用再买了,笔多了实在放不下,全家聚在一起吃顿火锅我就很满足了。”
“行吧……”乔小龙认真地查看着路况,语气便软下来些许,“中午去吃法餐可以吗?”
“可以啊,这不是早就约定好的吗?”直言不讳固然克制内耗,银霁也不想被当成一个刚愎自用的暴君,立即往回收了一点,“而且我们今天主要是给小梅姑姑接风,她的决定才最重要。”
乔小龙哼笑一声。过了一会,她又说:“那什么步摇,不过就是个装饰,戴上它就不准做这做那的,说得好听,实质上都是在掩盖质量问题——乱蹦乱跳就散架了嘛。我还不如去找老师傅做几根绒花的给你戴,人家那是非遗,要口碑的。”
林忆莲的歌声从车载音响中缓缓淌出,妈妈开车很谨慎,一般不会使用这些分心的东西,今天破天荒地播放了自己喜欢的专辑,一方面是哄孩子,一方面是在用成年人的方式表现“你妈今天心情还可以,懒得跟你计较。”
后座上的银霁感到一阵虚脱。说实话,亲手把一个成年男性关进水箱里都不像刚才那么累。
跟妈妈疏远的这段时间,银霁用完完全全的独立思考判断出,虽然乔小龙女士总想否定女儿的审美和生活习惯,大方向上,她却是怎么都不肯放弃配出王水的;对待妈妈的教育理念,银霁不是服从,而是在大部分认可的基础上展开局部抗争——局部抗争已经如此累人了,很难想象哪吒剔骨还父前的心路历程是什么样的。
除了手工鞋,结束了环球旅行的小梅姑姑还另外给银霁准备了一件礼物。
“从免税店里随便买的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帮你选了个实用的,名字也挺应景。”
银霁心情复杂地收下那瓶彩雫·“冬将军”,50l大瓶装的,比红黄蓝自助套餐要豪横得多。
乔小龙话里有话:“哟,钢笔水啊,你买之前问过她没?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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